向涵的態度非常堅決,執意不肯讓祁俊幫忙,祁俊說:“那搬家師傅搬他的,我打打下手也是好的嘛。”
向涵說:“真的不用了,這些天沒少麻煩你,實在是很不好意思,而且他們是帶收納的那種全包的搬家,完全不用插手,衛生都給收拾。”
祁俊好像掄著千斤重的鐵錘卻是砸在了棉花上,又像抱著的一塊熱乎乎的大餅突然變成了冰塊,心理的落差遠超過了這個處男的承受範圍,等到電話結束通話了,手上的姿勢都沒變。
向涵則沒有那麼多心理活動,只是想一個人與過去告別而已,還在小心地收拾一些舊物,那是男友生前的東西,她一直沒捨得給男友的父母,只為了睹物思人,如今物是人非,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可每每想起男友的音容笑貌,還是不禁潸然淚下。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上午九點多鐘,搬家公司的電話也打來了,向涵趕緊擦掉臉上的淚漬,然後把男友的東西和自己私密的物品單獨放進一邊的黑色袋子。
幾分鐘後,三個身穿統一制服的搬家師傅到了,隨手還帶著打包箱和工具箱,所有搬家工具一應俱全。
“女士你好,我是鄧元珂,你可以叫我小鄧,噢不對,你這麼年輕,叫我老鄧吧,或者鄧師傅也行,這兩個呢是我徒弟,我看到這有隻黑色袋子,應該是要單獨放的東西對吧,那麼其他的就按我們的標準來打包咯。”為首的師傅笑容可掬地說,他的笑容真的很治癒,聲音也很有磁性。
三個人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把最後一個收納箱也裝上車了,鄧元珂已經是滿頭大汗,但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打折扣,還是那麼富有感染力。
“我可以坐你們的車嗎?”向涵小心地問。
鄧元珂說:“當然可以,來,公主請上車。”
向涵莞爾一笑,在鄧元珂的攙扶下走進了貨車的駕駛艙。
兩個徒弟齊聲問道:“師父我們坐哪?”
鄧元珂說:“車斗那麼大的地方還不夠你們坐的嗎?但是要小心,不能把美女的行李壓壞了。”
車子緩緩啟動,向涵怔怔地望著前路,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這倒引起了鄧元珂的興趣,在偷看了她兩眼之後,終於開口道:“沒關係,一切都會過去的。”
向涵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嗯了一下,隨即問道:“很明顯嗎?”
鄧元珂微笑著說:“在你臉上的第二發現就是不開心。”
向涵又是簡單的哦了一聲,過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那第一發現是什麼?”
鄧元珂特別認真地說:“美麗。”
向涵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表情好像遞交入黨申請時那樣堅定,本來想說你別開玩笑,可是看得出來他真的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所以話到嘴邊,終於沒有說出來。
鄧元珂接著又說:“這麼美麗的姑娘,誰會捨得惹你生氣呢,願意和我說說嗎?”
向涵說:“不願意。”
鄧元珂笑了起來,“放在以前啊,我不開心的時候都是偷偷抹眼淚,有次我哭得太厲害,感覺五臟六腑都要散架了。”
向涵說:“你一個男人也會哭嗎,還是那樣子哭?”
鄧元珂說:“姑娘這就是你的偏見了,男女都是人吶,喝多了都會吐,捱打都會疼,受了委屈也都會傷心,傷心了就會哭,說起來,你不會剛剛哭過吧?”
向涵急忙對著手機看了下自己的眼睛,眼圈泛紅,不怪別人懷疑了。
鄧元珂說:“沒關係,人嘛都會有情緒,當情緒來了就一定不要刻意地壓抑、剋制,而是要因勢利導讓它們宣洩出來,高興就開懷大笑,得意就縱聲放歌,傷心了就號啕大哭,沒什麼大不了的,發洩過後,一切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