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的網友也都陰陽怪氣的,好像已預設了何喜婧的人設,所謂安慰不過是假裝正義吸引眼球,其實是反向嘲諷。
因為後來的澄清影片是露臉的,所以幾乎全校師生都知道何喜婧的事了,每當走在宿舍的走廊、餐廳的通道、教學樓操場的拐角,迎面而來的校友無不投來異樣的目光,甚至有些人會上來進行各種齷齪的搭訕。
她已無法再面對任何人,甚至宿舍裡面也不平靜,每次當她拉上簾子休息就能聽到室友們的竊竊私語。
然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讓她真正徹底絕望的,卻是那個唯一給她溫暖的人——至少起初是這樣的。
事發一週後,何喜婧已經切斷了所有聯絡,隱藏了抖音影片,關閉了私信許可權,電話開啟免打擾,微信也拒絕任何人的申請驗證,後來也不去上課了,更不去餐廳吃飯,只是躲在宿舍裡面發呆,她在想或許時間可以把這一切都掩蓋掉的,雖然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時間,但總會過去的吧。
她這麼想,但內心仍然渴望著得到這個世界哪怕一丁點的關懷和體諒。
所以當收到謝旭的訊息時,何喜婧當場淚奔。
謝旭是她的選修課同學,這天晚上突然發來訊息說:“喜婧你還好嗎,最近怎麼沒來上課,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不介意的話可以拿我當垃圾桶,隨意傾訴,你放心,本垃圾桶一定謹遵閱後即焚的原則,不會留下一點痕跡,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困擾,我們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我覺得你是那種很陽光很溫暖的女孩子,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受傷害,期待你早日走出陰霾,期待早日與你在課堂重聚。”
何喜婧感動極了,一邊擦著淚花一邊回覆說:“謝謝。”
謝旭說:“萬幸,我還以為你看不到這些文字。”
何喜婧說:“為什麼會這麼想?”
謝旭說:“畢竟好久都沒有你的訊息了。”
何喜婧說:“好像也沒多久吧,幾天時間而已。”
謝旭說:“古人不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你來說是幾天時間,對我而言差不多十年光景了。”
何喜婧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回覆說:“你還是不要來招惹我,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謝旭說:“小婧你別理會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他們不過是羨慕嫉妒恨,根本並不瞭解你,就在那裡大放厥詞,簡直可笑之極,都是一群跳樑小醜罷了。”
何喜婧說:“你這麼講好像你很瞭解我一樣,你又怎麼知道他們說的不是真的?”
謝旭說:“我們雖然還沒到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地步,但總是有過接觸的,我看過你的眼睛,聽過你的笑聲,一個人的眼神足可以對映內心世界,一個人的笑聲也可以反映格調情緒,你的眼神是那麼清澈,你的笑聲是那麼溫婉,那都是騙不了人的東西,是最真實的,以前聽人說白月光,我還不屑一顧,但直到遇到你,我終於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白月光啊。”
何喜婧說:“快別這麼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追求我。”
謝旭說:“萬幸被你發現了,我還在想,要暗示到什麼程度才會得到回應。”
何喜婧說:“快別鬧了,對了這個時間不是應該上課嗎,幹嘛不認真聽講?”
謝旭說:“就是因為在上課,所以就想起你來了,而且思念越來越濃烈,完全無法剋制,不管老師講得多精彩,都不能打斷我對你的思念。”
何喜婧說:“你越說越離譜,我不跟你說了。”
謝旭說:“小婧,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休息?”
何喜婧說:“挺好的,怎麼,你要請我吃飯嗎?”
謝旭說:“正有此意,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榮幸邀請你共進晚餐?”
何喜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