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廢棄的社群,方圓五公里內幾乎遍地可見斷壁殘垣,有些道路甚至也被破裂的牆體阻斷,但仍有一些儲存尚算完好的建築,成了許多流浪漢的棲身之地,這裡除了沒水沒電之外,作為遮風擋雨的臨時住所還是功能齊全,流浪漢們晚上鋪點舊被褥席地而睡,到了白天就把簡單的行李打包藏在角落,總比輾轉在天橋下馬路邊公園裡要安逸多了,而且在這些殘破樓宇附近還有些小賣部,買包煙買瓶水還是很方便。
小賣部真的只是小賣部,撿了一個沒有倒塌的破舊平房就算自己的門面了,貨架上的商品更是少的可憐,幾包假煙幾瓶假酒一些山寨飲料和瀕臨過期的泡麵辣條,水電則全需要自己想辦法解決,打了水井抽取地下水,帶上發電機自行發電。
作為動遷區域本來是要進行管制的,但開發商拍下地皮不久便惹了官司,所以剛把屋舍推倒就陷入停工狀態,一晃大半年過去了,一點新訊息都沒有。
附近的人開始當然不敢擅自闖入,但時間一長就沒那麼簡單了,除了前赴後繼的流浪漢,甚至還有膽肥的小老闆盤了幾棟危樓搞起了租房的生意,除了供給水電,幾乎沒有什麼額外成本,而且水電也是由租戶承擔,利潤相當可觀。
然而在這種搖搖欲墜的危樓上居住畢竟有很大的安全隱患,敢在這裡租住的人也多是遭遇經濟危機的小年輕和附近一些從事顏色服務業的男女。
大概摸清了眼前的局面,陳雲峰卻並沒有感覺有多輕鬆,眉頭反而皺得更深了,李陽前遞過一支菸,吐著菸圈說:“來吧陳隊,搞一支先。”
陳雲峰緩緩地接了過來,卻並沒有急著點燃,而是若有所思地把玩起來,嘴裡唸叨:“這種荒郊野地還真是殺人拋屍的絕佳場地。”
李陽前猛吸一口煙,附和說:“可不是嗎,連個監控都沒有,想找線索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還好屍體被人發現了,要不在這大熱天很快腐爛掉,要確認死者身份都麻煩。”
陳雲峰說:“這就叫天網恢恢,不管再隱蔽的惡行都會被人看到,所有罪犯的最終命運也註定是會迎來法律的審判。”
李陽前說:“話是這樣講,可是單就這個案子來看,要找兇手還真是有些挑戰的。”
這時法醫團隊已經做完了收集工作,陳雲峰把香菸夾到耳朵上,上前問道:“老羅,怎麼樣?”
老羅面色嚴峻,“初步判斷死亡時間13個小時左右,死前有被侵犯的跡象。”
“有沒有可用的物證,腳印指紋一根頭髮絲也行。”
“有一對清晰的腳印,但根據推斷是目擊者留下的,更多線索還需要詳細鑑定。”
“行那趕快動起來吧,爭取一個小時搞出嫌疑人的畫像。”
法醫的車子已經發動,陳雲峰四下打量著周圍,這裡屬實荒涼,連個圍觀群眾都沒有,換作其他地方,發生這種事,早有大堆看熱鬧的人在外圍觀望了。
李陽前說:“哎陳隊,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個流浪漢賊喊捉賊?”
“不像。”
“這麼肯定嗎,你不是教我們說出結果之前不能否定任何可能嗎?”
“那沒錯,但這個可能顯然是不成立的。”
“陳隊你可不能被他們的外表迷惑,這些人看著可憐兮兮的,其實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以我看來,他們做出什麼離譜的事都毫不稀奇。”
“怎麼,你都經歷什麼啊,對底層的同胞這麼大怨氣?”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窮山惡水出刁民,越是生活環境惡劣,恐怕人性越黑暗,來警隊這幾年更加深了對這句話的理解,真是有太多讓人惱火的例子。”
“小李你要記住,任何環境任何群體都可能出現不法分子,但我們不能因此就戴有色眼鏡看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