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催的無邪第一個聽到了來自未知的囈語。
他好像看到了在雷聲之下,雨幕之中,一群長著多耳、穿著破爛的村民仰望天空,傾聽著從雷聲中傳遞出來的資訊。
在那拔地而起的石鑄王座上,一個看不清臉的高大男人手裡舉著一把長槍直指上蒼。
滿地都是和棺材裡的女屍身上長的一樣的珍珠。
落到地上的雨打溼了珍珠,於是珍珠化成了一張張小小的嬰兒臉,面目猙獰的鬼嬰哭嚎不止,吸引了那些聽雷者的目光。
他們神情呆滯地看著這個唯一的闖入者,眼睛完全是渾濁的白色,眼眶周圍還泛著青黑色,一身都是死屍的腐臭味。
他們的嘴巴不停顫抖著,無邪努力地分辨著他們的話,最後只聽清了幾個字。
“王……邪……跑!”
最後的“跑”字震耳欲聾,無邪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那個王座上的人此時也發現了底下的騷亂移動,長槍在他手上挽了個花,直指向逃跑的無邪。
所有人都動了,他們表情呆滯、動作僵硬地追著無邪。
不論無邪躲到哪裡,只要雷聲一響,這些奇怪的“人”都能迅速找到他,就跟往他身上裝了個gps定位一樣。
那些長著嬰兒臉還在啼哭的珍珠往村民身上蹦,一個一個地黏在了村民身上,形成一隻只渾身長著白色珍珠的怪物。
無邪知道自己在幻境裡,那些聽不懂的可怕囈語依舊在他耳畔迴響,但他一時半會找不到出去的辦法,所以只能帶著變成怪物的村民繞圈子。
王座上的人收起長槍,朝著王座下方踏出一步。霎時間,一股濃霧迅速聚攏,嘹亮空靈的歌聲在幻境中響起,令在場的怪物都停住了步伐,看樣子他們對歌聲很是忌憚。
無邪只感覺自己臉上一疼,再次睜眼,他看到了一扇漂亮的銀白色大尾巴朝著他的臉扇過來。
“啪!”
左右對稱,非常完美。
蘇意滿意地抱著自己的大尾巴坐在石頭上,一旁還有個哆哆嗦嗦的劉喪在幫她梳理著長髮。
兩邊臉都很疼的無邪坐起身來,看了眼還在美夢中的王胖子,然後是旁邊一臉陰鬱的無二白,以及笑嘻嘻的黑眼鏡和不太想搭理黑眼鏡的張啟靈。
“我這是……就我被打了?”
蘇意很是佩服無邪的承受能力。都被拉到那種東西的幻境裡面去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看有其他人有沒有也被打。
“小三爺,這可是獨家待遇,就連我和啞巴都沒能享受到,你就偷著樂吧!”
忽略不靠譜的黑眼鏡,無邪轉頭看向張啟靈,同樣被忽略的無二白只覺得手有點癢,想打個侄子玩玩。
“小哥?”
“你入幻境太深,她帶你出來的。”
張啟靈指了指一邊玩水一邊玩劉喪的蘇意,後者好不快活。
雖然知道這隻鮫人沒有惡意也不會殺人,他也願意相信自家偶像,但劉喪表示自己就是個後勤人員,伺候一隻沒有心跳的鮫人這種活他真的幹不來啊!
想歸想,但是為了自己脆弱的心臟病考慮,他還是調整心態繼續幫鮫人梳理一米多長的長髮。
還別說,就這髮質,摸上去跟上好的絲綢似的,怪不得有的帝王為了捕獲一隻鮫人不惜用活人作為誘餌,的確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珍寶。
銀白色的尾巴再次從水裡抬起來,無邪條件反射地伸手捂住臉,卻從手指縫裡看到鮫人懶懶地翻了個身並且伸了個懶腰,餘光裡順便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們怎麼說服她來救人的?”
被問到的張啟靈表情微微一怔,手指捻了捻纏繞在手上的繃帶,有點想自閉。
只有放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