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謝謝你們這些年讓回憶堂的人一直在外面到處找我,但我也有我說不出口的理由。”
“……不說就不說吧,我們相信你,相信你不會辜負我們的信任。”
“嗯。”
“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病房裡重歸安靜,只有被子裡隆起小小的一團,窗臺上的植物伸長了枝葉,卻依舊安慰不到床上的人。
有人再次開門進來,坐在床邊,輕拍。
蘇意從小就知道自己一哭起來就止不住,而且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掀開被子抱著外面的人,蘇意哭完了才開始辨認對方是誰。
“張……張海克?”
“張海樓”作出經典欠揍表情看著蘇意,不說話。
“這裡沒有攝像頭。”
“……是我,好久不見了,蘇意。”
他想過很多種再見的場景,設想了很多要說的話,可是當她就這麼真真切切地撲在他懷裡哭到幾乎喘不上氣的時候,他又覺得好像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張家人的生命很是漫長,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好好和她討論。
可能是心虛,也可能是因為別的,蘇意在短暫的怔愣後半跪在床上直立上半身,一把摟住了張海克的脖子,險些直接把人摟斷氣。
“張海克”,深埋在脖子裡傳出的聲音有些沉悶,她還在頸窩裡蹭了蹭,“我好想你。”
他還能說什麼,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只能抱著她輕拍她的後背,用低沉的聲音安撫道。
“我在,我一直都在。”
蘇意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一會兒就在張海克身上的西裝上擦乾了眼淚,泛紅發腫的眼睛看著盯著張海樓的臉的張海克。
“感覺在抱張海樓,好奇怪。”
張海克久違地找到了被氣個半死的感覺,真是讓人年輕了好幾十歲。
發丘指捏了捏臉上不剩多少的肉,張海克咬牙切齒。
“要不要我出去換他進來給你抱?”
蘇意玩著他剪短了的頭髮,眼神沒有落在實處,被張海克發現後抬頭親了一下她的手腕,落下一個稍縱即逝的紅痕。
“張海克,我在做一個選擇,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選。”
“選你喜歡的,還有我……我們在你身後陪你擔著。”
“可是我害怕,張海克,我害怕。”
他不明白她在害怕什麼,所以他只能努力變得強大之後給她兜底。
一隻白色的小傢伙從張海克的西裝裡一拱一拱地拱出個頭,鼻子湊到蘇意腰上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提醒他們它的存在。
蘇意伸手挼了一把,是十分好rua的小兔子,她一個巴掌就能把它包住。
“兔子?”
“張千軍養的。”
張海克沒說他用一副三枚古錢幣和張千軍交換了關於蘇意最近的訊息,順手拿走了一隻兔子。
“我以為他只養豬和雞鴨鵝,沒想到還養兔子。”
“合法、能吃的他都養過。老宅子那邊每年都有派人修繕,那一塊的地契也在張家人自己人手裡,我們可以住很久也不用搬家了。
蘇意,回家吧,好不好?”
雪白的兔子被她捧在手心裡把玩,她把頭靠在張海克肩上聽著熟悉的心跳聲。
“我會回去的。”
只是不是現在。
如果時間線和世界線重合,是不是說明她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出生。
如果這個時候的法律就做到了人人平等,是不是她和作為原配的媽媽、妹妹就不是爸爸的附屬品,她們就不用討好爸爸,她更不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