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在滿山洞的野雞脖子的注視下泰然自若地走過去,起碼無邪表示他不可以。
就算已經走到對面的門前,他也依舊緊緊貼著蘇意,企圖從這個剛才還在威脅他的人身上尋求安慰。
“我說小三爺,您要是想要女朋友了也不用抱著咱們大小姐吧?別說二爺和三爺,就連啞巴都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聽到黑眼鏡的聲音,無邪勉強張大一條眼睛縫看向門外,站著的正是他家矜貴加潔癖的發小,還有黑眼鏡那個臭不要臉、扒拉他發小的傢伙。
“小花~”
解語辰還是很有竹馬情誼地扶住了腿軟的無邪,順便把人從人家小姑娘身上扒拉下來,不然等會要是再遇到其他人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雖然黑眼鏡知道了和所有人知道了也差不多。
蘇意把無邪遞過去之後才騰出手來關上門,把一山洞的蛇全都關在裡面,卻又把旁邊堵住小洞的石頭給取了出來。
“怎麼只有你們倆,其他人呢?”
“路上遇到一隻記仇的巨蟒,拿尾巴震山,把所有人都震進地縫裡,我們兩個剛好掉一起了。”
“能帶著無邪一路走到這兒來,你的身手也不錯!”
蘇意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
“運氣好。”
有了黑眼鏡帶路,蘇意乾脆走在最後面默默觀察這座地宮的地形,以及留在石壁上的各種痕跡,判斷出西王母究竟養了多少種蛇。
“她在拿蛇做長生的實驗。”
指尖劃過壁畫上記錄的西王母把人和蛇結合在一起的實驗,圍繞實驗臺的全是人和蛇的屍體,而且都只有半截。
“可惜實驗失敗,她最後選擇了製作有弊端的長生藥。”
“起碼她做出來了,不是嗎?”
上萬條人命堆積出來的長生藥,看一眼都怕被上面纏繞著的冤魂纏上。
蘇意和黑眼鏡隔著竹馬倆遠遠相望,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他們在說的是長生還是別的什麼。
等到所有人在西王母的實驗室匯合,無邪一眼就看到了藏在人群后的無三省。
“三叔!”
無三省看見無邪的時候臉色才微微好轉,但在看到蘇意的那一瞬間,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眼中透露著滿滿的忌憚。
“海上初見,山中一別,好久不見,無三爺!”
蘇意的身份一直是藏在無三省心中的一根刺,如果最開始他沒有選錯,或許他們是有機會合作的。可惜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他不會收手,更不會回頭。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無邪好奇地看著蘇意和無三省,小小的腦袋在此刻湧現出無數的想法。
“蘇意,你跟我三叔認識?海上,是去年在西沙群島那一次嗎?三叔?”
三叔不回答,三叔給了無邪一個愛的大比兜。
“臭小子問那麼多幹嘛,難道我去哪兒、結識什麼人都要跟你報備?”
張海杏走到蘇意身邊伸手上下摸索,確認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後才鬆了一口氣。
蘇意牽著她的手晃了晃,眉眼彎彎,溫柔得彷彿之前嚇唬無邪的不是她本人。
“我沒事!”
張海杏還是有些不放心,把蘇意拉到角落裡上手拉扯衣服,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那小子有點兒邪,我怕他影響到你。”
蘇意雙手抱住張海杏,把自己掛在對方身上,任由對方幫忙把弄亂了的衣服還原。
張啟靈看著上面的隕玉,張千軍看著張啟靈。
黑眼鏡還在扒拉著解語辰,墨鏡後的目光不知落在了哪裡。
磻子護著受了傷的無三省,無三省忙著訓斥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