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招待所,其實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四合院,看上去很久沒人住了,但是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開得特別好,屋子裡也沒有落灰什麼的,冰箱裡甚至有新鮮食材可以做飯。
看著蘇意熟門熟路的樣子,黑眼鏡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該不會是你家吧?”
離軍區醫院走路不到三公里,離廣場的直線距離甚至不超過兩公里,更別提這一路走來他看見了好幾個別人家門前站崗的哨兵,這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蘇意拿了一些食材出來準備做飯,懷裡的檔案被她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嗯,有忌口嗎?”
“沒,不過能不能做個青椒肉絲炒飯?”
“今晚沒有提前準備米飯,下次好嗎?”
蘇意看上去還是那麼溫溫柔柔的模樣,語氣裡卻少了幾分情緒。
墨鏡後面的眼神淡了淡,視線落在桌子上的檔案袋上。
“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不挑食!不過你這檔案——我能看嗎?”
“……可以。”
黑眼鏡最後還是沒有拆開檔案袋去探索蘇意變化的原因,他也有著好奇心,但這在生命安全面前一文不值。
吃完飯收拾好廚房,蘇意指了一間客房讓黑眼鏡先去休息,她自己回了房間,燈也沒有開啟。
木桌上擺放著剛摘下來沒多久的鮮花,在花開敗之前她就得離開,不能和張家人見面,不能表明身份。
“軍政分家才能保證國家的安定,蘇意,有的時候就是要做出一些犧牲,為了大局,以後起碼在明面上你最好不要和張家人走太近。”
“我能不能知道張家人走到哪一步了,為什麼會牽扯到這一步。”
“張家人部分手伸得太長了,就像出牆紅杏一樣,該剪剪了。”
“我想看看具體名單。”
照相大叔給的信封裡裝著的就是張家人在體制內的人員和職務名單,有的人出現在了他不該出現的崗位上。
她不知道張啟靈知不知道,但她不能讓人破壞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她好不容易才把追求長生者的視線從張家轉移到汪家,不能被人破壞掉。
房間裡一直沒有動靜,睡不著的黑眼鏡就在院子裡抽了一晚上的煙,一地都是菸頭。
房間裡的蘇意跪坐在茶几旁邊的地面上,滿桌都是帶著血跡和淚痕的信,每一封都在訴說著這個國家還沒有徹底解決的危機和風險,而這也是她接下來要做的事。
一個在屋子裡跪坐,一個在院子裡坐著,兩個人就這麼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互相守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有人從外面扔了個信封進來,在黑眼鏡把信封撿起來的同時,房間門開啟,蘇意麵帶微笑地邀請他進屋。
“大小姐你的信!”
黑眼鏡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信封,蘇意笑了笑,然後又在黑眼鏡抬頭前把笑容收斂住了。
信封開啟,裡面是一張嶄新的身份證明。
蘇意拿出五封信和一張白紙用左手推到黑眼鏡面前,右手則是將合法合規的身份證明推到他面前。
一隻鋼筆居於二者中間。
“幹嘛?”
黑眼鏡挑了挑眉,對於蘇意能拿出一份身份證明的事都不感到驚訝了。
“幫我送五封信,信封上都寫了他們的名字,必須交到他們本人手裡,酬勞是一百萬。”
“或者,收下這份合法合規的身份證明,以後你的身份就在異常事務調查處名下,每十到二十年給你換一張合法合規的新的身份證明。”
其實就是一個選擇,做一個一次性買賣還是接受國家的招安收編。
黑眼鏡大馬金刀地坐在長沙發上往後一靠,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