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麗小聲問林玉琴,“那以後還能起來嗎?”
“那必須能啊!”林玉琴低迷的情緒掀起一絲昂揚,“5年一小漲,十年一大漲,什麼東西都有高有低。”
“只不過,行再什麼時候起來,姐沒法說,可能明年,也可能後年,還可能大後年,這事誰也不敢打包票。”
陳秀麗垂著眼眉,心裡算了一筆賬,價格低是囤貨的好時候,待到價格起來,再出手就可以翻翻地賺錢。這兩萬塊雖然是賠本賺吆喝,但必須得賣出去,這樣她才有週轉的資金。
第二日,陳秀麗聯絡卡車,把5000斤地龍骨給林玉琴送過去。
趙燕聽說有卡車來陳秀麗家拉貨,以為她有了銷路,小跑著來家裡找她。
待看到陳秀麗烘乾房裡堆積如山的藥材時,趙燕滿懷期待的臉垮下來,多餘的話再也沒說出口,垂頭喪氣地回了家。
馮大頭最終還是同意了李老闆的提議,讓人把藥材拉走,只是說好的貨款,卻遲遲沒有打給他。
夫妻倆為此跑了好幾趟縣城,最終只要回一半的錢。
藥材賣不出去的訊息,一陣風似的傳遍太平鎮的各個角落。
王萍來到陳秀麗家,看到滿屋的藥材,撫著胸口半趴在門框上。
“我的媽呀,這些個藥材可怎麼整?”
陳秀麗早已經接受了這一事實,顯得十分平靜,“屯著唄,早晚能漲起來。”
她打量著烘乾房,心中愁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冬天馬上來了,在大東北,不燒火的屋子和外面一樣冷,零下二十多度是常態,牆面上結著一層厚厚的白霜。
要想儲存好這屋子藥材,就必須每天保證正常燒火。而這,需要大量的柴火。
柴火山上有的是,可是陳秀麗家裡沒男人,她自己倒是不怕吃苦,但畢竟力量有限,該怎麼辦呢?
“讓你爸幫你上山撿,你別愁了。”王萍說出的話,感動得陳秀麗鼻頭一酸。
她笑眯眯看向王萍,“算了吧,別為難我爸了,咱家這些年柴火都捉襟見肘。”
“他以前是懶,這兩年變了很多,讓他去吧,不撿多撿少也行,咋地都能夠你一天燒的。”
“媽,家裡的苞米核要是十塊錢一絲袋子,你賣不?”
“賣啊,那玩意也不值錢,只能燒火。”
王萍恍然大悟,“你是要買苞米核,那得買多少?”
“我估摸著50袋足夠了,500塊錢,比買柴火便宜多了。”陳秀麗笑著說,“一會你幫我宣傳一下。”
“乖乖。”王萍瞪著眼睛,滿臉寫著服氣,“懷你的時候啥好吃的也沒吃到,還總捱餓,你那腦子是怎麼長的呢?”
秋收時節,村裡其他人都忙著收糧食,陳秀麗家裡卻沒什麼活。她和周怡君的口糧田只有6畝多地,老早就收回來了,金黃色的玉米棒子整整齊齊碼在院子裡搭的架子上。
陳秀麗是個閒不住的人,她從農業站買回來ph試紙,園子裡藥材一直長得不好,說不定是土壤的酸鹼度有問題。
為了測試儘可能地準確,陳秀麗特地買了一瓶純淨水。
“媽媽,你在幹什麼?”周怡君好奇地問。
陳秀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試紙,沒給周怡君一個眼神,“媽媽在測試土壤的酸鹼度。”
“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快要六歲的周怡君是個十足的吃貨,陳秀麗笑著低下頭,看向自家女兒,“那當然不,啊!”
陳秀麗被周怡君嚇得一哆嗦,差點扔下手裡的碗。
再看周怡君,身上爬滿了兩寸長,圓滾滾,碧綠碧綠的柞蠶,不單這樣,她撩起的衣襟裡包著的也是。
她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