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過,戰略上可以藐視對手,實際操作上,秦無雙卻從來不馬虎。哪怕再弱的對手,也絕不能在實戰中掉以輕心。 以秦無雙的估計,許氏第一局無論派誰來,一對一,他都肯定能穩贏。 第二局以一敵二,他也百分百有把握拿下。 關鍵還是第三局,如果許氏派出最強的三人組合,一名真武境五段,兩名真武境四段,這樣的三人組合,硬實力絕不輸給真武境六段。如果配合得好,戰術運用合理,也不是沒可能與真武境七段一戰。 具備和真武境七段一戰的能力,就不允許秦無雙有半點馬虎大意。 秦無雙可不願和許氏糾纏到第四第五局,越早結束戰鬥越好。對敵之時,最忌諱就是拖拉猶豫,不乾脆。 當然,這些打算只是建立在父親不出戰的基礎上。父親這幾天一隻用黑白棋子推演正反兩方,顯然也是為排兵佈陣操心,看來得找個時間和父親溝通溝通了。 就在秦無雙沉思著,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姐姐秦袖。 “無雙,無雙。”秦袖在門外七八米遠的時候,意識不能打擾弟弟,努力將腳步壓低走到門口,輕敲了下門。 秦無雙將門開啟:“姐,進來吧。” “無雙,你快出去看一下吧,達奚大哥他,又喝醉酒了。一邊喝,一邊唱,一邊哭,我都急死啦!” 秦無雙看著姐姐手足無措的神態,心裡一動。暗怪自己馬虎,這段日子,達奚鳴三天兩頭往這客棧裡跑,和自己相談的次數少,反而是和姐姐呆的時間更長。 看姐姐這神情,怕是對達奚大哥生了情愫? “走,看看去。” 秦無雙對達奚鳴的觀感相當不錯,也是他在羅江郡城少見的年輕才俊,與那些蠅營狗苟的所謂貴族少爺全然是兩種氣質,大方高貴。 還沒走到大廳,秦無雙就聽到達奚鳴用蒼鬱的聲腔在唱著:“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抓起酒壺,仰著脖子,咕嚕咕嚕灌了起來。 灌了一陣,將酒壺放下,拍著手掌,又唱道:“身似風中葉,心似湍流舟,兩般不得願,何處話悲愁……” 唱罷,又喝了一大口酒,伏案長歌當哭起來,放浪形骸,竟渾然不在意周圍百十雙驚恐疑懼的眼神注視著。 秦無雙大感不解,這達奚鳴風度翩翩,又是羅江郡城年輕一代最優秀的人物,位列“七公子”之首,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什麼都不缺,心裡怎麼如此悲苦?身如風中殘葉,心若湍流孤舟,難道他還有什麼自己不能做主的事麼? “達奚兄,怎地一個人在這裡喝酒,也不招呼小弟?” 秦無雙走到桌前坐下,達奚鳴抬頭看到秦無雙,大喜過望,一把抓住秦無雙手臂:“好兄弟,來陪我喝幾杯。” 秦袖一把抓住達奚鳴手中的酒壺,輕咬著嘴唇,認真看著達奚鳴:“達奚大哥,你不要再喝了。” 達奚鳴一呆,在秦袖這溫柔而關切的目光注視下,滿腔憤懣化為柔情,嘆道:“袖妹讓我不喝,我便不喝了吧。” 秦袖臉頰微紅,但兩眼卻是冒著幸福的光彩。達奚鳴這般稱呼她,讓她覺得很受用,很暖心。一顆芳心劇烈地跳動著。 秦無雙暗暗好笑,心想姐姐和達奚大哥發展速度不慢,都“達奚大哥”、“袖妹”地稱呼上了。 這個世界男女之愛十分自由,沒有什麼禮教道德約束。 然而,男女之愛自由,並不代表就能輕易結合,還有比禮教和道德更可怕的枷鎖,約束著大部分相戀的男女,最終是無法走在一起。 這枷鎖就是——森嚴的門閥等級制度。 像達奚鳴這樣的世家子弟,和秦袖這樣的寒門小姐,中間這三級溝壑,想躍過去,絕不容易。 秦無雙聽剛才達奚鳴唱著那些悲歌,更覺得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不過秦無雙腦子略轉,便有了主意。 他想知道,這達奚鳴對姐姐是否真心。倘若是真心的話,只要姐姐喜歡,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玉成這件事。姐姐為了秦家,二十二歲未嫁,這犧牲已經很大,若是連終身大事也不能隨心,自己這做弟弟的,又如何能夠安心? 至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