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不是用人之道,任人唯賢,用人不疑才是正途。”
郗超看桓溫自責的模樣有些不忍,從座上起身道:“大司馬不必自責,事情還未到不可救藥之局,雖然此事對我方勢力打擊頗大,但大司馬重兵在手,看得出謝安等人也頗為忌憚,否則攀誣桓將軍一個共謀之罪還不是易如反掌。”
“算他謝安王坦之兩個老東西識相,若惹火了我,我桓溫不能流芳千古,但絕不懼遺臭萬年。”桓溫傲然道。
郗超大笑道:“桓翁好魄力,這便是我郗超死心塌地效力您的主要原因,跟著您做事,從不會被任何形式的東西所羈袢,這才痛快。”
桓溫也大笑連聲道:“景興戮力助我,他日我必不負景興。”
兩人相視大笑;郗超端起座上的香茗品了一口,捋捋飄逸的�椎潰骸叭緗裰�疲�紉�孟率俅海�順鞘俏業刃耐反蠡跡荒孟麓順牽��氨厝徽鴝��庋�墓�推袷撬�四鼙鵲模�裳杆俚吶ぷ�誦模輝僬擼�頤且部商誄鍪擲炊願緞話倉�鰨�蛘呶淞ν�棺齔鮃恍┭鑀�煜碌拇笫呂礎!�
桓溫帶著微笑斜視郗超,兩人目光交流,心照不宣。
十月初四,晉陽。王猛命毛當率五千秦兵留守,自己則率領楊安、張蠔、鄧羌、郭慶、徐成等將率六萬休整完畢的精銳秦軍由東而南,克榆次關直撲潞川。
潞川城外,大軍雲集,潞水兩岸,方圓數十里營盤密佈,旌旗遮雲。來往步騎捲起的煙雲將這一片的天空染成土黃色,秦燕兩軍在潞水河兩岸遙遙對峙,戰爭一觸即發。
六萬對陣四十萬,這是何等力量懸殊的一場戰役,秦軍上下瀰漫著一種奇怪的情緒。
以秦軍的悍勇,在他們眼中,自己便是虎狼,而燕軍便是綿羊;每一位秦軍的將領和士族都毫不懷疑能夠戰勝燕軍;更何況他們的領軍首領是護國大將軍王猛,士卒們心中的一尊神。
追隨王猛多年計程車族都清楚,王大將軍為大秦征戰十餘年,大小戰役數百次,以完勝的戰績傲視天下,無論是多麼艱難危險的局面,在王猛的手中,死局便活局的例子不勝列舉。所以沒有人懷疑王猛能帶領自己取得勝利。
但與此同時,四十萬燕兵陳兵對岸,連營數十里,呼喝震天的情形這些將軍和士卒都是第一次得見。
那種壓迫和威懾感縈繞在秦軍上下官兵的心中,久久不散,難以驅除。
王猛深深的瞭解這一點,他知道需要一場漂亮果決,乾脆利落的殲滅戰來消除士兵心中的魔障,在細細分析雙方的戰力對比和地形佈局之後,他下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潞川上庸王慕容評官邸內,第一次正式的軍事會議正在召開。這次會議還是在燕王慕容暐連番言詞嚴厲的斥責之下才勉強的召開起來。
依著慕容評的想法,秦軍深入燕境,補給線長達千里,肯定不能持久;只需堅守潞川,時間一久必然自行潰敗。
慕容評的做法也不失為一個以逸待勞的計策,但四十萬大軍雲集在此,卻畏敵如虎,對士氣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且慕容評為人貪鄙,居然大發國難之財,各種軍需物資經過他手,都要剋扣中飽私囊,完全不符合一個帶兵主帥的基本要求。
軍中物資本就匱乏,特別是乾淨的飲水,慕容評竟然命令親兵隊將後方運來的飲水剋扣一半,在軍營中叫賣。不得不說這位燕主的叔叔是個古今無雙的奇人。
慕容評肥胖的身子挨在寬大的紅木靠椅上,望著下邊數十位默不作聲的將軍,耷拉的眼皮下一雙渾濁的小眼睛在眾人臉上轉來轉去。
“諸位看來,這仗如何打法?”慕容評細細的嗓音與他龐大的身軀毫不相稱。
“……”眾人默不作聲。
“皇上下了嚴旨,要我們報上作戰計劃,諸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