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韓少爺這兩件事辦的真的挺讓人驚訝的,怎麼看也像個有大智慧的名士作風。小姐你說呢?”翠兒也望著花園裡的鮮花出神了。
“上次一見,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像換了個人,或者不需要他多做什麼,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來了,這種感覺很特別。”
翠兒格格笑起來,伸頭看向柳如眉的眼睛,柳如眉道:“幹什麼啊?”
“我看小姐你的眼睛啊。”
“你找打是不是?”
“格格……我也從小姐的眼裡看出了特別的感覺。那就是——思春的感覺。”
“啊呀……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兩個嬌美的身影在花園裡追逐起來,驚起一片飛舞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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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大堂上,韓庸和王氏正和韓暮在敘話。
說起來,韓暮來到這個世界,還從沒有真正的和父母呆在一起多長時間,這讓他有些慚愧。雖說從情感上很難認同這一事實,但是畢竟韓老爺夫婦對他的舔犢之情還是能深深感受的到的。
且不說錦衣玉食的養著,流水般的錢幣花銷著。單看自己的許許多多奇怪的要求被滿足,就可見愛之深了。就拿三角褲來說,全吳郡的人都不以為然,但韓老爺夫婦對此仍是沒有指責,只是嘆息一聲了事。
“暮兒啊,娘真的好歡喜,現在全吳郡的人都知道我兒是個識大體,明事理的賢人,我韓家可是有臉了。”王夫人這幾日心情大好,臉上的皺紋都少了幾條。
韓暮心道:我確實是個閒人,閒的發悶了。嘴上唯唯諾諾,恭敬萬分。
“是啊,暮兒能有如此胸襟,為父真的是欣慰”韓庸也是捋著鬍子點頭。韓家在江南幾代經營,雖然家產鉅富,但是鉅富之家最在乎的其實還是出個能拿出檯面的接班人。
“爹,娘。兒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人只份所當為,但能讓二老高興,暮兒很是開心。想起以前種種,實在是羞愧難當,孩兒不孝,以前給爹孃臉上抹黑了。”韓暮見韓老夫婦情真意切,也受到了感染。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永遠也見不到了,不免真情流露,倒也不完全是應景之語。
“呵呵,暮兒現在說話都這麼會討我們喜歡了,看來仙人點化之言不虛啊。”韓庸笑著對王夫人道。
“老爺所言極是,我們家暮兒有造化啊。”王夫人臉上笑得更歡暢了。
有造化是有造化,可是造化弄人啊,韓暮暗歎。
“我韓家,自你太公起便致力於光耀門楣,為父自永和年間便追隨謝家將軍東征西戰直到昇平三年,雖未能光大門楣,但也不至於丟韓家的臉。暮兒啊,爹孃已老,韓家終究要靠你撐住,看你今日如此,便是我和你母親駕鶴西去,也足以放心了。”韓老爺子眼窩閃閃好像隱有淚光。
韓暮忙道:“爹孃身體康健,怎麼說這樣的話來嚇暮兒。”
那王夫人也白了韓庸一眼,怪他亂說話嚇到兒子了。
韓暮想不到這老爺子還當過軍人,跟隨的是謝將軍,哪個謝家將軍這麼有氣勢,連富翁都不做,跑去跟著他打仗。腦子裡把自己不多的關於東晉的知識一攪和忽然一驚:“莫不是那個謝家?那可是名氣通天的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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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太守府,太守王獻之正在接待京城健康來的信使,信使是吏部尚書兼中正官謝安發來的公函。(注:東晉沒有科舉制度,推行的是唯才是舉,舉薦制。而中正官則是負責推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