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銀心啊,非是小姐狠心,此番我便要在梁山伯的墓碑上撞死了,你跟著我有什麼好處?還不如及早離開,也省的到時候我不在人世,你無依無靠受人欺負”
當下怔怔的發了一會呆,又想到:“那韓大人說有辦法讓我喝梁兄死後魂魄相依,但必須是要我撞死在他的墓碑上,也不知是真是假;哎真也罷,假也罷,山伯已去,此生了無生趣,罷了罷了”當下擦乾眼淚,抹去唇邊鮮血,對鏡理紅顏,銅鏡內花容月貌,卻是紅顏薄命,未老先隕了
………【第二五零章 沖喜】………
大年三十轉眼便到,雖在外鄉,韓暮等人卻絲毫沒有馬虎;全部人等集中在六百士兵駐紮的軍營內共度年,禮節一樣不少,他們掛上春聯,燒起火堆,並將密封成一段段的青竹丟到火上,噼噼啪啪的青竹炸裂聲中,眾人沐浴衣焚香祭祀
除了往年那些祭祀牌位以外,今年韓暮又增了一塊北府軍戰死士兵的牌位,以示對他們的懷念和敬意;眾士兵看在眼裡,心裡暖烘烘的,身為大將軍居然在春節祭祀這一神聖的時刻擺上屬下士兵的牌位,此舉不僅大晉獨此一人,縱觀以前歷史也沒有哪位將軍這樣做;韓大將軍拳拳愛兵之心溢於言表
還有一人特別的高興,那便是張彤雲;這是她第一次以韓家婦的角色和韓暮共度年,去年她被大哥張玄強行接回家過年,那個年過的索然無味,就連顧愷之在她府上,她也沒有心思請教畫技或者和他攀談
今年不同了,自己成了韓暮的女人,雖沒有什麼正式的儀式舉行,但是依著韓暮的脾氣,他絕對是一視同仁,不會分出什麼正妻平妻,妾室陪房之類;按照韓暮的話來說,入我韓家門眾人平等,一律稱夫人,至於大小之分只從年齡上分,不從地位上分
年夜,《五香齋》和《秒味樓》兩大酒樓流水階用馬車來回穿梭于軍營和酒樓之間,上菜上酒;兩家酒樓離南門軍營足有三四里地,酒店的掌櫃們便想出招兒,用炭火煨著暖套,將菜式放在暖套中一路保溫過來,到了座上絲毫不減熱度,噴香撲鼻,倒也是個極好的法子
大年夜自然允許大家喝酒,除了值夜的五十名士兵外,其餘人等酒管夠,菜管吃,一時間軍營里人聲鼎沸,笑語不停;酒道酣處,兩位將軍夫人居然屈尊降貴為大家彈琴高歌一曲,是聽得北府兵們目瞪口呆;遠在異鄉的年之夜,很多人都醉了、吐了、笑了、哭了
韓暮就是其中的一個,他本是性情中人,在這樣的時刻最難的就是掩飾情感,他也無需掩飾,他想念家中的親人,想念還在會稽鄉下的老母,想念謝道韞、柳如眉、王玉潤,也想念袁崗、俊傑、碣石、梁錦春、劉牢之等人;加想念的是二十一世紀的父母親,時空遠隔,這一輩子只能在這蠻荒時代奮鬥生存,再也無法見到二老慈祥的面容了
韓暮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家家戶戶都沉浸在年的喜悅中,無論是貧窮還是大富之家,他們都一樣享受著這樣的時刻,平平安安又過了一年,這在亂世之中是件多麼值得慶賀的事情
祝家莊祝宅的年家宴上,祝員外喜上眉梢,就在剛才,女兒英臺舉杯祝酒時說出的一番話讓他高興不已;他下午剛剛從太守府回來,親翁已經甦醒並能進些飲食了,此事比天還要大,若是馬俊升完蛋了,自己處心竭慮的巴結一場,最終便成了影了
馬太守雖然身體恢復尚需時日,但活著就行,活著他就是馬太守,死了他就是一堆爛肉;這一點祝公遠算的比什麼都精明;剛才女兒英臺居然錦上添花的說答應嫁給太守公子馬文才,而且希望就在年後便舉行儀式,讓祝公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祝英臺的解釋合情合理:“婚姻大事畢竟是父母做主,我若不依豈不是落得個不孝之名,再說梁山伯和馬文才比起來家世清貧,女兒跟了他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