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浪漫時刻,可是人人都沒有了賞花燈,馬子的心思,人們都窩在家裡,心驚膽戰的思考著後路,整個健康城只有淮水河沿岸的青樓歌坊,河紅燈閃爍的畫舫之中依然傳來嬉笑嗔罵之聲,一副‘商女不知亡國恨’的樣子。
這一夜,皇宮內禁衛森嚴,得到訊息的健康城百官正抵禦著沁入骨髓的寒冷,站立在大殿內,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夜朝正在進行中。
………【第二七四章 豪賭】………
君臣遙相對,愁眉終不展。
大殿內的氣氛壓抑的窒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呼風喚雨,能前呼後擁,能生殺予奪的根本原因是,他們有大晉這塊土壤。
大晉滅亡,他們連狗屎都不如,正因如此,內部的紛爭才在秦軍大兵壓境之時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派系之間的鬥爭怎麼也敵不過對亡國的恐懼。
司馬昱臉色陰鬱的坐在寶座,大晉南渡以來,只有他這個皇帝才遇到這種滅國之災,自司馬奕往追溯,從來都是大晉打別人,沒事就整幾萬北伐軍去秦燕兩國打打秋風,輸贏倒在其次,起碼錶明大晉強盛,愛什麼時候打你就什麼時候打你;如今角色調換,秦國已經非以往的秦國,它的疆域已經東臨大海,西抵蔥嶺,南控江淮,北極大漠,不折不扣的成為了一個大帝國;以前它是一隻狼,但是今日他已經是一頭雄獅了。
以前是豹子嚇唬嚇唬獨狼,現在則是獅子要來吃綿羊,綿羊有角,可是獅子會在乎一隻綿羊的角麼?
“諸位愛卿!軍情急報已經傳來,燕國降秦將領鮮卑人慕容垂率兩萬鮮卑士兵已經兵臨壽春城下,西面合淝縣附近,氐人鄧羌的兩萬秦兵精銳也已經進入合淝縣北八十里的三河,形勢頗為危急,眾卿可有良策?”司馬昱環視百官,乾巴巴的嗓音沒有任何磁性,聽著像渴了數日的沙漠旅人。
大部分官員不敢和他目光相接,低頭做沉思狀。
“打便是了,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秦人又不是沒殺過,大司馬六萬將士在廣陵,壽春城中亦有一萬士卒,大將軍只需留一萬兵駐守廣陵,其餘五萬加壽春之兵共計六萬,何懼他兩萬鮮卑胡狗?”說話的是王珣,跟隨桓溫征戰多年,他和郗對秦人倒是毫無懼怕之意,大司馬數次擊潰秦軍,秦軍並非刀槍不入。
這一番話鏗鏘有力,眾人聽得精神一振,頹廢的情緒消去大半。
“王都尉此言甚善,皇要立刻下旨,請大司馬急增援壽春,將慕容垂這個不義之賊趕回去。”王坦之急道。
司馬昱點點頭,便欲開口宣旨;郗忽道:“東邊沒什麼大的問題,可是西邊呢?鄧羌的兩萬人誰來抵擋?大司馬遠在廣陵,分兵急救恐怕也是來不及了;淮南郡潰兵五千集結在合淝縣這個小城中,加當地守軍也不過一萬人,而且城防並不堅固,恐難以抵擋幾日,合淝縣告破的話,秦人揮軍西進,不日即將威脅到京城的安全。”
眾人默然不語,王珣前奏道:“莫若放棄合淝縣,退守蕪湖縣城,倚長江之險拒之,再徵調周邊郡縣士兵火集結蕪湖縣,同時大司馬處可分兵一萬至兩萬急馳援,只需蕪湖縣堅守半月,援兵便可到達,到那時再行反擊,足可制敵。”
張玄前道:“不可!此計萬不可行,放棄合淝縣便等於給秦兵長驅直進大開方便之門,蕪湖縣在大江之南,秦兵倘若不攻蕪湖,只需沿北岸輕騎急進,由歷陽而攻當塗,則我健康危矣。”
“那麼依著張大人的意思該當如何?全部退守當塗?”王珣斜睨這張玄問道。
張玄沒理他,對司馬昱道:“臣以為合淝縣不可放棄,辦法可以再議,但絕不能放棄這江北由西到東的第一道防線。”
司馬昱張目四顧道:“眾卿可有解決良策?此時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