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示人的寶物‘萬年冰魄’,其性至陰至寒,與朱雀焚心石恰好是陰陽相合,妙用無窮……”
萬年冰魄!胡笑天耳際嗡的一聲響,死死盯住那白玉瓶,只想第一時間衝上臺去將其奪到手中。自他恢復功力以來,體內陽氣累積太盛,隨時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必須要透過陰陽調和的途徑進行化解。若不及時疏通,一旦淪為入魔者,理智盡喪,所作所為與禽獸何異?又有什麼資格挑戰姬浩明,奪回唐雪?最理想的法子,便是日夜佩戴萬年冰魄護身,徹底消除修煉魔功的後顧之憂。胡笑天用力一咬舌尖,藉著疼痛鎮定情緒,下意識地摸了摸厲萬傑託付代管的那疊銀票,權衡利弊得失,毅然開口叫道:“我出兩萬兩!”
張道桑被意外打斷,也不生氣,笑道:“閒話少敘,這位朋友迫不及待了。好,兩萬兩第一次!”
先前和胡笑天相互看不順眼的紅袍人立即叫道:“三萬兩!”
胡笑天眉心微皺,毫不遲疑地道:“五萬!”
“六萬!”
“八萬!”
“十萬!”
兩人針尖對麥芒,幾個回合便把價格抬到了十萬兩,火藥味十足,其他人根本沒機會插口。不少老成持重的紛紛搖頭——好一對敗家子!要知道朱雀焚心石和萬年冰魄雖然稀罕,但畢竟不是增長功力的內丹,也不是起死回生的聖藥,能賣個四五萬的高價已是了不得了,哪裡值得花費十萬兩白銀!
那紅袍人孤注一擲地喊出最高限價後,霍然轉首望來,目光陰冷如蛇,滿是警告和殺機。胡笑天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會在乎他的威脅,一字字道:“我也出十萬兩!”
那紅袍人怫然不悅,腳下一頓,如巨鷹騰空,嗖的掠上木臺,舉手遙遙一指胡笑天,喝道:“敢跟本公子較勁,滾上來受死吧!”
胡笑天眼見他的輕功身法詭秘莫測,依稀有幾分熟悉,心中微動,莫非以前和此人碰過面?不欲在眾目睽睽下太過張揚,大步走到木臺前,提氣一縱,落到那紅袍人對面,淡淡道:“我來了!”
那紅袍人冷冷道:“既然你自尋死路,我今日成全你!”深吸一口氣,衣袍鼓盪,驀地紅影一閃,如雲豹般疾撲上前,一掌虛虛飄飄地拍落,掌力籠罩四面八方,卻聽不見半絲破空異響聲。既然是一招定勝負,便沒有閃避躲讓的道理。胡笑天身經百戰,目光如炬,完全不受虛招的迷惑,鎖定了對手的掌心,暴喝一聲,揮拳直擊,拳風如雷呼嘯,霸道之極。砰!拳掌相接,內力激盪。胡笑天彷彿擊中了柔軟的棉絮,空蕩蕩的好不難受,心中一驚,但覺對方的掌力一波接一波如浪拍來,似乎永無止境!那紅袍人陰陰一笑,手掌往前一壓,胡笑天臂骨咔咔作響,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踉蹌倒退數步。那紅袍人得勢不饒人,立時舉掌化刀,疾斬而下。胡笑天足尖一彈,疾躍避讓。
“勝負已分,休要傷人!”張道桑急忙出聲阻止。
那紅袍人腳底一頓,悻悻收手:“那麼寶物是歸我所有了嗎?”
胡笑天又是懊惱,又是失落,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萬年冰魄被他人收走?丹田內氣血翻湧,忍不住又咳出一口鮮血。那紅袍人的內力陰柔詭異,極為可怕,若非他有魔門神功護身,五臟六腑恐被當場震裂。心底驀然一動,回憶起過往的經歷,彷彿一道閃電劃過腦海,失聲叫道:“宇文政!你是宇文政!”白雲宗的邪門身法、掌法和內功心法獨樹一幟,極難偽裝或者掩蓋。胡笑天曾和宇文政交手多次,對此印象極深,此時疑心一起,仔細端詳對手的身材姿勢,首先聯想到的便是這位大敵。他話一出口,舉座譁然。宇文政乃全城通緝的淫魔,難道竟然膽大若此,敢孤身深入鹽幫總堂?
那紅袍人雙拳緊握,尖聲叫道:“胡說八道!你輸便輸了,為何血口噴人汙衊我?你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