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門樓、圍牆上已挑起一串串燈籠,照得門外亮如白晝。
由於胡笑天來得太早,其他嘉賓或者未曾動身,或者正在路上,因而門前頗有幾分冷清。不過鹽幫負責接待的,是一群俏麗如花的美少女,個個衣著清涼,嬌美白皙,肌膚嫩滑得可以掐出水來,讓人看了心頭一片火熱。香風過處,一名身著粉裙、苗條秀麗的美女徑直走上前來,衝著他福了一福,嬌滴滴地說道:“大爺您來了!奴家玉香,專司接待之職,若您有任何吩咐或需求,奴家都將盡力滿足。”說罷飛了一個媚眼,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胡笑天哭笑不得,鹽幫行事作風果然粗俗,居然聘請青樓女子充當門面!可他連李玄兒的媚功都視若無睹,何況是其他?淡淡道:“玉香姑娘,我姓胡,別叫‘大爺’什麼的,我不愛聽。”
那玉香是風月場磨鍊出來的人精,最擅長察言觀色,立時含胸垂目,氣質一變,宛如出汙泥不染的蓮花,輕聲道:“胡公子,您是第一次來參加鑑寶大會嗎?”
胡笑天見她如此伶俐機敏,暗暗稱奇,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哪裡不妥嗎?”
玉香抿嘴一笑,道:“公子或許不知,鑑寶大會是在入夜之後才正式開始的,您來得太早了。另外,若是熟客,通常會主動出示號牌,以便我等引領入座。奴家大膽妄言,得罪之處尚乞公子見諒。”
胡笑天擺擺手道:“我的確是第一次來鹽幫長長見識,如有什麼規矩禁忌還請你提醒明言。”說著取出號牌,遞了過去。
玉香接過號牌,迅疾地掃了一眼,微笑道:“若公子需要,奴家今夜可以全程陪同在您左右。只要您任何時候有任何疑問,奴家都會詳盡解答,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胡笑天哈哈一笑,暗贊這小姑娘上道,道:“那你就跟著我吧。你若服侍得好,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玉香恭敬地道:“是!”強抑著內心的喜悅,在一眾姐妹豔羨的目光中,規規矩矩地頭前引路,直入門中。
穿廊過院,七曲八拐,來到了一處空曠的院落,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座純以青竹搭建的高樓拔地而起,造型別致,上下兩層,佔地面積極為廣闊。竹樓外披紅掛綵,四角垂掛著燈籠風鈴,樓內燈火通明,女僕小廝正在忙碌不休。
玉香輕聲道:“公子,這是專為鑑寶大會臨時搭建的青竹寶樓,長四十三丈,寬二十五丈,高三丈餘。明日一早,便要拆掉了。”胡笑天嘆道:“鹽幫好大的手筆!耗費人力財物建此巨樓,只為今夜之用,過於奢侈了。”僅此一項,便可想見鹽幫從鑑寶大會中獲利何等巨大,說是金山銀海都不過分。
進到樓中,方才看清竹樓建成“回”字形,中心部位沒有屋頂遮掩,直接對著天幕。一樓大廳已擺好了茶几椅子,椅子背後分別貼著一張紅紙,寫著“甲一”、“丙三”、“丁九”等號碼,茶几上擺滿瓜果點心,空蕩蕩的尚無人就座。在座位的正前方,是一座五尺高的木臺,兩側插著彩旗,背面豎起一塊木板,上面掛著一條橫幅,“中原鑑寶大會”幾個字龍飛鳳舞。二樓則被分割成一間間單獨的貴賓密室,門楣上同樣貼有紅紙黑字的號碼。
玉香請胡笑天依據號牌落座,端來香茶,然後低聲解釋鑑寶大會的規矩,無非就是價高者得,出價無悔,當場交割等。為保證競拍得主的安全,鹽幫還特設有地下暗道,可以瞞天過海,連人帶物秘密護送出城。與其他競拍交易最大的區別是,所有拍賣品都設有競價上限,一旦競拍者出價達到限額時仍相互爭執不下,便要當場比試武功高低,以一招定勝負,勝者得之。
胡笑天不解道:“拍賣品價高者得,天經地義,又何必要設定最高限額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難道鹽幫還怕錢多了咬手嗎?”
玉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