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眾好漢肝膽俱裂,交換了一個眼神,甚有默契的退向門窗,打算走為上策。雷浩雲冷冷道:“把死屍帶走,血跡擦乾,別妨礙我的酒興!”殺人之後,他的氣勢隨之一變,話語吐出,便帶上了不容抗拒的強大壓力。眾好漢不敢杵逆,依言照做,灰溜溜的如喪家犬般逃離不提。
胡笑天暗嘆,若雷浩雲與戰鋒對決時,擁有此刻的殺心殺氣,又怎會輕易落敗?假如雷浩雲能擺脫心理陰霾,臥薪嚐膽苦練刀技,仍有重振名聲的機會。畢竟他的基礎極為紮實,刀法精湛,所欠缺的只是實戰經驗而已。反之,若從此一蹶不振,不出三月就會被江湖遺忘。
那店家不意風波結束如此之快,忙招呼夥計收拾殘局,擺好桌凳,殘破的門窗暫時用布簾遮住,彷彿一切都未發生。
過了午時,周圍的客人又漸漸多了起來。忽聽蹄聲雷響,七八匹快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騎士裝束齊整,大都攜弓背刀,頗有幾分縱橫沙場的鐵血氣勢。騎隊奔到近處,希律律的勒馬站定,為首的兩人偏腿躍下馬背,一前一後的走進店中。
胡笑天一眼望去,心中大驚,領頭那人竟是青龍會四大神將之一的許一郎——他來做什麼?收到了什麼風聲嗎?胡笑天和許一郎結下的樑子不可謂不深,偏偏今天又未曾易容,忙舉碗遮住面容,作出飲酒的模樣,低聲道:“青龍會許一郎來了,莫要張望!”南宮仇、蘇浩然微微點頭,暗自凜然戒備。
許一郎並未太在意其他人,徑直走到雷浩雲身邊坐下,另一人則守在門口,按刀警戒。雷浩雲斜望了許一郎一眼,醉醺醺地道:“你面生得很,你是什麼人?別來打擾雷某喝酒!”許一郎微笑道:“雷公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或許我有辦法可以解決你的煩惱。”雷浩雲冷笑道:“你是點石成金的神仙麼?你知道我想要什麼?”許一郎口唇微動,使出傳音入密的功夫,對雷浩雲悄然說了幾句話。只見雷浩雲渾身一震,手上不覺使力,啪的捏碎了酒碗,酒水淋了一身,沉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許一郎道:“雷公子,是真是假你去了便能知道。不知你意下如何?”雷浩雲咬牙道:“你若騙我,我勢必要殺了你!”許一郎笑道:“你放心罷,我從不騙人!”當的扔了一錠銀子在桌上,和雷浩雲一起出門,上馬結伴而去。
蘇浩然忍不住道:“許一郎又在搞什麼陰謀?公子,要不要跟蹤他們查探明白?”胡笑天搖頭道:“此地不是蘭州,不要節外生枝。你們可還記得,雷麗險遭紅巾武士綁架一事?我懷疑,許一郎接洽雷浩雲的目的和當初那批人毫無分別,都是想要得到雷家火器的秘密。”蘇浩然和南宮仇對望一眼,心中驚駭,難道那批視死如歸、紀律嚴明的死士是青龍會訓練出來的?那青龍會的實力豈不是雄厚到可怕的地步?蘇浩然皺眉道:“青龍會一方面企圖勾結黃教,控制明教,一方面訓練死士,謀奪雷家火器,這野心也太大了!莫非他們想要謀反?”胡笑天並沒有向他們透露過陳天野密信的內容,低聲道:“浩然,慎言!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切忌在公開場合說出來。”
忽然冷風吹過,光線一暗,店內多了一條氣勢不凡的大漢。他相貌粗豪,腰挎長刀,面上難掩江湖匪氣,眼神中帶有兇狠如狼的味道,轉瞬間把所有人過濾了一遍。他與胡笑天目光一觸,不禁愣了一愣,舉步走到三人桌旁,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咧嘴笑道:“胡公子,山不轉水轉,咱們又見面了,看來緣分不淺!”來人竟是黑道風雲人物,獨狼厲萬傑!
胡笑天笑道:“厲前輩,一別多日,你的傷可好利索了?”心中奇怪,難道厲萬傑沒收到江湖傳聞嗎?他為什麼不去西門外參與玄鐵秘圖的爭奪?他另外一重隱秘的身份乃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