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有虧,那這個人的聲譽便算毀了。
靜心正色道:“靜心只是就事論事,並無冒犯師叔之意。再說謠言止於智者,終究無法遮掩真相,孔師叔多慮了。”
孔慶俠搖搖頭,不欲在此問題上多費口舌,轉首對胡笑天道:“閣下劍術過人,相貌堂堂,想必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不知令師是哪一位?小兄弟你又如何稱呼?”
胡笑天心中剎時轉過千百個念頭,微笑道:“孔大俠你猜錯了。在下胡鵬,師門來歷請恕不能奉告,乃是被白道群俠所不容之人,此生與‘俠’字無緣。”
“胡鵬?”孔慶俠和眾師弟交換了一個眼神,分明都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臉色一沉,語氣變寒:“閣下收斂氣息隱匿一旁,莫非也是企圖對靜心神尼不利?”
胡笑天哭笑不得,自己是先進的客棧,而靜心是後到的,怎麼聽起來倒成了心懷不軌的淫賊,企圖覬覦美色呢?沉聲道:“孔大俠,我敬你是武林前輩。不過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胡某自問未曾得罪泰山劍派,但你魯莽出手在先,又對我無端指責喝問,是不是太蠻橫霸道了?”
孔慶俠怒笑道:“今日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居然被武林晚輩連續教訓!老虎不發威,你們真當俺是病貓嗎?”倉啷一聲龍吟,拔劍在手,指向了胡笑天,滾滾劍氣瀰漫開去,令氣溫驟降。
“住手!”靜心輕身一閃,張開雙臂擋在胡笑天面前,認真地說道:“孔師叔,泰山劍法大開大闔,招式剛猛,你一旦動手便會毀了這間客棧,還有可能傷及無辜。為著泰山劍派的俠名著想,還請孔師叔莫要輕易動怒。”
“阿彌陀佛!”妙法皺眉道:“孔師弟,你堂堂的前輩名家向一個武學後進挑戰,難道很光彩嗎?即使贏了又如何?”
泰山派眾人心裡都明鏡似的,妙法的話只說了一半,孔慶俠贏了理所應當,輸了的話就名聲掃地,白白成全了對方。張大凱站起來打圓場道:“師兄,妙法師太言之有理,咱們大人大量,何必和小娃娃們一般見識?若被掌門知道了定然不喜。”關寧也道:“師兄,我等以俠行義舉名揚江湖,勿要因為意氣之爭教人笑話。”孔慶俠就坡下驢,刷的還劍入鞘,冷冷道:“胡鵬,改日等見了你家長輩,我再向他好好請教。與你動手,勝之不武!”
胡笑天微微一笑,渾然不把孔慶俠的話語放在心上,朝靜心抱拳一禮:“神尼仗義執言,仁心愛民,胡某替客棧掌櫃及投宿的客商們多謝你了。”
靜心臉上微紅,忙側身閃開,輕聲道:“胡施主言重了,靜心擔當不起。‘神尼’什麼的都是虛妄之名,最好休要提起。”
那紅衣少女嗤的冷笑一聲,口中蹦出兩個字:“虛偽!”
駱飈嚇了一跳,得罪胡笑天事小,萬一激怒了靜心神尼,豈不是連累主人性命?忙不迭地把紅衣少女拉到身後,輕咳一聲,道:“妙法師太,所謂救人如救火,一刻也耽誤不起,請您大發慈悲心腸,讓靜心神尼隨我兄弟趕去救人吧!若您不肯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們兄弟二人願意當場斷指明誓!”
靜心忙道:“施主,自殘之舉萬萬不可!師父,讓徒兒去吧。”
妙法眉頭緊鎖,瞧著心愛的徒兒暗歎一聲,抬手一指那紅衣少女:“你們把她留下為質,我就讓靜心走一趟。否則免談!”
駱飈和姚鐵躊躇難決,那紅衣少女毅然決然道:“二哥、四哥,別猶豫了,讓我留下吧!你們護送靜心快去快回,爹爹的性命安危最重要!”姚鐵斷然道:“二哥,我來照看雁子,送人之事便勞煩你了。”駱飈點點頭道:“好吧!”朝妙法躬身一禮,沉聲道:“多謝師太成全。待靜心神尼診療完畢,晚輩會親自將她護送返回,若有半點差池,晚輩願奉上項上人頭!”
妙法淡淡道:“老身要你人頭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