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看得如痴如醉,哪想到李青蓮會主動認輸,紛紛鼓譟起來。就好比一出精彩紛呈的大戲,演到一半主演便退場了,誰會滿意?
戰鋒理也不理四周的雜音,點頭道:“好!拿得起,放得下,是條漢子。待你修為更為精進之時,你我再來戰過!”
李青蓮道:“今日之敗,他日我必有回報!”說罷收起雙劍,徑直走到潘乾身前跪下,垂首道:“師父,弟子敗了,有辱嵩山派威名,請師父責罰!”潘乾冷冷道:“那便罰你禁足一年,到後山閉門思過,不得與任何人接觸。”李青蓮道:“是!弟子謹遵師命。”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若無其事的站起,並無半點不滿。
眾人見潘乾對待愛徒如此嚴苛,無不咋舌。不過一想到李青蓮的年紀,眾人又覺得一年之期對他的前途影響不大。當李青蓮破關而出,再次仗劍行走江湖之時,其實力絕對會更上層樓。
李青蓮再敗,年青一輩中自認能勝過他的已寥寥無幾。清虛子左右掃了一眼,對姬浩明笑道:“姬兄,請你壓陣,我來討教一下玄宗之徒的高招。萬一我也落敗,你再動手不遲。”不等姬浩明回應,李山大聲道:“慢著,戰鋒要找的人是我,你們別跟我爭!”他方才已令人取來了寶刀,當下一把扯掉身上的大紅吉服,飛身落到戰鋒面前。
“李山下場了!”“是李山!”“難道他的武功比李青蓮還強嗎?”“雷堡主怎麼不制止他?”眾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雷紅滔濃眉一挑,正欲將李山喚回,左一丁搶先說道:“雷堡主,我這個師弟性情剛強,從不知畏懼為何物,此時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退下來的。再說李山是您挑選的女婿,他的武功如何您不清楚嗎?”雷紅滔自嘲道:“關心則亂,人之常情嘛。”心中已打定主意,拼著自己這張老臉不要,也得保證李山的安全,否則如何能面對寶貝女兒?
李山身材只是中等,站在戰鋒跟前幾乎矮了兩個頭,乍一看氣勢便弱了三分。但他雙足釘穩地面,如淵渟嶽峙,無形中散發出一種壓不垮、碾不碎的剛強堅硬。李山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道:“戰鋒,我來了!你若有本事,不妨將我的腦袋割去!”
戰鋒冷笑道:“割腦袋多麻煩,不如讓我敲成碎片好了!”
李山淡淡道:“戰鋒,你不必徒費口舌激怒我。我曾在西北的草原戈壁練刀三年,什麼苦沒吃過?什麼凶神惡煞沒見過?多說無益,戰罷!”倉啷一聲龍吟,長刀出鞘,斜斜指向對手。李山一刀在手,殺氣勃發,竟給人陡然拔高三尺的錯覺,再仔細看去,那柄吹毛斷髮的寶刀上血光隱現,似乎有一絲絲的血跡在流淌。
戰鋒神色微動,一字字道:“莫非你就是馬賊口中傳說的‘血刀’克里木?那個獨來獨往,縱橫萬里草原的神秘刀客?”
李山坦然承認道:“克里木正是我曾用過的化名。”
戰鋒不由慎重起來,氣勁到處,周身骨骼突然爆發出一陣嗒嗒的輕響,本就高大雄壯的身軀瞬間又脹大了一圈,簡直如同金剛現世,望之便覺得恐怖。中原豪傑不曉得血刀克里木的傳說,但他可是一清二楚!這位神秘刀客專門以馬賊練刀,三年來橫掃塞外草原,摧毀了大小近百股馬賊團伙,所斬殺的塞外高手數不勝數。據說只要血刀出現,連戰馬都會駭得四蹄癱軟。這樣的對手,心志、膽略、經驗、刀法都不會存在什麼弱點,要想取勝,惟有拼盡全力正面一戰!
兩大高手眼神一觸,各自的殺氣狂湧向前,驀地在半空啵的相撞,頓時寒風大作,氣溫驟降。除開那些功力深厚的武林前輩,其餘觀戰之人都不自覺地後退數步,紛紛運功相抗。
“好強大的殺氣!”“戰鋒終於要動真格的了!”
李山心知對手連戰連勝,氣勢已趨近頂峰,斷不能讓他搶得先手主動權,長刀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