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讓你聞香水千萬別聞!這是偷腎團伙吧啦吧啦’之類的轟炸了。”霹靂哥發動車子,笑道。
你還別說,我們的趙蘇漾以前還真想用這個當小說素材,可查了一些資料後發現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沒有專業知識的人且不說能否獨立完成取腎手術,恐怕連從哪裡開刀、切幾層面板幾層肌肉才能看到腎都不懂。手術刀、止血鉗、無影燈,這些東西哪裡來?一浴缸的冰塊就能保證被取腎的人不死,還能自己醒?
趙蘇漾帶著幾分嚮往,說,“一隊那個案子,肯定不是朋友圈裡說的‘偷腎團伙’,裡頭貓膩多著呢,查下去不知道多有意思……呃,我是說,能挖出多少犯罪分子。”
“是啊……”霹靂哥看上去也很嚮往。
兩個暫時接觸不到重案的菜鳥探員只能這般望洋興嘆了。
尹斌租住的地方是一片90年代建成的居民區,房子老舊,也未設保安、門崗之類。綠化帶雜草叢生,兩棵樹之間還結著幾張大蜘蛛網,上面掛了幾隻倒黴的小昆蟲。因為部分下水管道的堵塞,一些井蓋上浮出不少汙水和汙物,蚊蟲孑孓滋生,路過之人紛紛掩鼻而過。
順著樓梯走到三樓,沿路氣味混雜,可以分辨出那層養了貓,那層囤積了老煤爐。
霹靂哥敲了很久的門,裡頭才響起拖鞋和地板的摩擦聲,隨後一個男人拉開內門,隔著鐵門一邊上下打量他倆一邊不耐煩地問:“大中午的,幹嘛啊?”
趙蘇漾記得臨上車時瞄了一眼手機,早就過了“中午”的時段。
“你叫尹斌?”霹靂哥很嚴肅,晃了晃證件,“把門開啟。”
尹斌冷笑一聲,渾身透著一種倨傲又流氓的氣息,出言不善,“你哪位?你算老幾?了不起是吧?叫老子開啟就開啟?”
這時,轄區偵查所的探員陸續到了,把尹斌家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引得許多鄰居大爺大媽都擠在下一個樓道里往上看,議論紛紛。尹斌迫於壓力,臉色很臭地開了鐵門,霹靂哥在他家發現了剃鬚刀和一盒拆封過的刀片,又在他的布衣櫃、鞋櫃裡發現和影片中嫌疑犯一模一樣的衣服、帽子和鞋。
尹斌始終雙手抱在胸前,用一種鄙夷、嫌棄和忿恨的目光看著屋子裡的探員,目光落在趙蘇漾身上時,情緒更壞。
“跟我們走一趟吧。”霹靂哥用下巴指了一下門口。
取證的時候,趙蘇漾想起岑戈說的話,順帶拎走了尹斌的膝上型電腦和手機。回到局裡,霹靂哥和同一隊的小童負責審訊,她坐在外面看監視器的時候,翻了一下尹斌手機裡還未退出登入的微博。
意外的,作為一個非實名認證的微博,他的人氣還挺高,粉絲竟達2000。買的吧?趙蘇漾想。
不看不知道,尹斌的邏輯讓人匪夷所思,他微博下的評論分為兩種,一種是對他進行謾罵,另一種則懷疑他是譁眾取寵博取關注。
他在頭幾條微博中提到了大學肄業的原因是考試成績不及格,質疑校方試卷的公正性,說他靠著助學貸款上的學,現在因為拿不到畢業證而找不到工作,還不了貸款,衝著自己母校髒話連篇。
他提到自己三個姐姐為了供他上學,大多輟學在家,學歷最高的二姐讀到了高三,為了籌措弟弟上學的學費和生活費等等,嫁給了一個家裡有點小錢卻是個暴力狂的男人,經常被打得遍體鱗傷。大姐與三姐在外打工供養整個家庭,大姐快四十了都沒結婚,三姐也是大齡剩女。他也想為家裡出一份力,可因為沒有畢業證而找不到工作,只能靠著姐姐們寄來的錢窩在省城過日子。
趙蘇漾就納悶了,他的姐姐在沒上過高中的情況下都能打工賺錢,為什麼大學肄業的他就不能去打工?
隨後的微博中,尹斌說自己曾經幹過工廠計件工,一個月才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