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捂著耳朵,想以此阻礙顧峰高分貝的聲音,但可能是因為骨頭更敏感一些,無論怎麼捂,聲音都會順著空隙進入腦子。
默然心一橫,拿起地上的一根粗樹枝橫著塞進了顧峰的嘴裡。
顧峰的眼睛瞪的溜圓,氣憤地看著眼前讓自己二次,不,三次受傷的傢伙!
默然做出欣慰的笑容,他告訴顧峰這可是上好的治癒的藥,專門止血的。
顧峰嗚嗚的搖著頭,雙腳拼命擺動,不讓默然靠近自己。
默然“(◣_◢)”地將剩餘的“白色細粉”塗在顧峰的傷口上,反覆在上面摩擦,鮮血融化了“白色細粉”,一股刺鼻的鹹腥撲面而來。
“那…那個…”韓心念此時暫時放下了源初,來到默然旁邊,弱弱地吱了一聲。
默然頭也不回繼續“(◣_◢)”地上這藥,“怎麼了?”
“就是吧…我拿錯藥了…那個是鹽…”
默然停止了動作,看了看低頭不敢看他表情充滿歉意的韓心念,又看了看眼前已經昏迷,左腿還在一幀一幀的抽搐的顧峰,默然罕見地,難得的,陷入了沉思。
默然轉頭:“你是說…白色細粉是鹽?”
韓心念連忙搖頭:“不不不,你塗的是鹽。”隨後從兜裡拿出一把白色細粉遞給默然,“這個是細粉。”
默然盯著韓心念手上的細粉沉默不語,良久,他用幾個手指骨撮了一點,放到了顧峰還在不斷流血的地方,一秒不到,傷口癒合了。
默然張開嘴,看著韓心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個…我才想起來,我得趕緊找找我的心臟了哈…哈哈哈哈,我心臟怎麼自己跑了呢…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心臟啊…”
默然像個機器人一樣僵直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消失在了森林裡。
過了一段時間,顧峰幾乎是彈跳起射立在地上,他瞪著大眼睛,掃視一圈,發現並沒有他要尋找的人。
他來到源初那邊,先是慰問了源初的情況,在得到不久便會康復的答詞也是鬆了一口氣。
接著,顧峰話題一轉:“韓心念,默然呢?”
韓心念指了指默然消失的方向,剛想說話,就發現已經沒有了顧峰的身影,只聽森林遠處傳來顧峰咬牙切齒的聲音。
“默然,我要殺了你!!!”
韓心念搖搖頭,繼續處理源初剩餘的傷口,她盯著源初緊閉的雙眼,手指如蜻蜓點水般掠過源初的臉,輕語道:“這麼大的聲音都吵不醒你,你到底在做什麼夢呢?”
……
源初睜開眼,就遇到了他的知心好友,此刻他正擺弄著棋子,盯著桌面一言不發。
“喲,你醒了?”
源初抽了抽嘴角,明明沒有什麼感情的聲音前面非得加了個“喲”字,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奇怪。
“醒了。”源初伸手拿著一顆白子,也盯著棋盤上的黑白子,“到誰下了?”
棋盤上的黑白雙子密密麻麻的,但是已經快要將棋盤填滿,源初也分辨不出來誰下了多少子。
源初抬頭再次看向光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眼前的傢伙身上的光比以往要暗了一些,光裡已經逐漸能看清輪廓了。
光影用棋子敲了敲棋盤,對源初說:“到你了。”
黑白雙子在棋盤上來回交織,難捨難分,但黑色的棋子已經融入進棋盤裡的黑暗,似乎只有白棋在棋盤上落子,擺出了一幅抽象畫作。
光影似乎是有些累了,他將手中的黑子放入盒子裡。
“比我想象的要早。”
源初不明白:“什麼?”
“理論上你應該會昏迷更久的,但外面似乎出了點情況…你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