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時
晨鐘穿透薄霧,驚起簷角銅鈴輕顫。
武當還籠著黛青色,石階上卻已傳來木屐叩擊的脆響。
燭菲跟唐綺羅兩人很早便起來了。
燭菲裹著月白交領短衫,衣襟處繡著暗紋雲雷,素灰縐紗袴褲隨山風獵獵。
她踮腳去接松枝墜露,腕間銀鐲與銅錢劍穗相撞,叮噹聲驚飛了簷角白鷳。
唐綺羅依舊一襲鴉青道袍斜襟右衽,腰間懸著天罡北斗七星玉帶鉤,髮間木簪浸著百年沉香氣,
這是她十七歲那年手刃羅酆鬼王時,從陰墟帶回的千年沉香木。
"三清鈴響,該動身了。"唐綺羅將青銅羅盤收入纏枝蓮紋褡褳,瞥見燭菲正偷咬黃精糕,腮幫鼓動如松鼠。
少女左臂纏著鮫綃,暗紅觸鬚在布料下不安分地遊走。
收拾好一番後便坐上計程車緩緩行駛著。
這次燭菲學聰明瞭,特地還沒吃早飯,就沒那麼暈車想吐了,準備了麵包等下車再吃。
不過她開始餓起來了,只得趴在唐綺羅的腿上,一臉憨憨的看著她。
剛才叫她吃點東西,燭菲說會暈車,那唐綺羅她也沒啥好說了的。
唐綺羅把玩著燭菲那那隻左邊的觸手,燭菲現在都只得穿長袖了,才能掩蓋她的左手。
觸手在普通狀態下軟綿綿的很有彈性,,就跟普通的章魚觸手一樣,而且還是熱乎乎的。
唐綺羅的手指冰冰涼涼的燭菲感受著觸手反饋的觸感也很舒服。
車窗傳來些許清風,吹在燭菲的臉上,很舒服,她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唐綺羅看著這個傢伙還在傻笑著都流口水了,實屬無奈的伸出手幫她擦了擦。
十幾分鍾過去了,燭菲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了,她是被唐綺羅打電話聲吵醒的。
約莫聽見是她在跟人說見面什麼的。
燭菲起身想去貼近一些聽清些,結果就被唐綺羅抵著腦袋不給她聽,隨後便掛了電話了。
燭菲只得悻悻然的坐回位上。
唐綺羅哼道:“再亂聽,我就把你賣掉。”
燭菲打了個哈欠,她才不相信唐綺羅的鬼話呢。
兩人下車了,見唐綺羅都沒有動靜那她只好跟在身邊靜靜的等待著。
又過了幾分鐘。
一位熟悉的身影快速的從山上跑了下來,燭菲遠遠的望去好像在腦海中有點印象,但是又不多。
唐綺羅向那位跑來的道士吐槽道:“慢死了。”
那位青衫道士只是訕訕一笑,便領著兩人進去了。
燭菲在唐綺羅的身後跟著,腦中還在回憶著這個熟悉的身影。
“喔,你不是那個誰嘛?”燭菲突然驚訝道。
唐綺羅無語了,這個笨蛋才想起來啊。
道士回過頭看了看燭菲,點了點頭溫和的解釋道:“我正是上一次挑戰你的那位,我叫鍾期。”
“哎呀,我不想打架的,要打你去找她打好了。”燭菲擺擺手表示拒絕,並又把唐綺羅甩出來擋箭。
唐綺羅捏了捏這個傢伙的臉,怎麼就遇見這麼個傢伙呢。
鍾期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你能進天機的s評級裡面,就證明了你的天賦非常的好,但是修行到後面比的是堅持不懈的毅力才能修成正果。”
燭菲只得敷衍的嗯著,她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就行了,要是沒有這些破事她才懶得天天受累呢。
“你們來武當自然是為了修行吧,我便與你們講講我們武當的故事吧。”
燭菲跟唐綺羅都沒有說話,靜聽著他接下來講的。
“武當山供奉的主神是:真武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