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忠誠了那麼多年,而今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而楊家的地盤,都成了人家的遵義府了。明人鐵了心要改土歸流,哪還需要咱們代代忠誠?”
“哪裡聽說的?”
“會叫的獵犬不咬人,這明人的小皇帝就是條惡犬,光下嘴,不叫喚。阿哥你信不信,有個遵義府的皇莊來打樣,往後肯定會有更多的遵義府,更多的大明皇莊。難道我們真要等到手下的奴隸全部跑散?”
遠在數千裡外的校哥兒如果聽到這句話,得大呼“知音”啊!他的風格,確實是光練,不說。
“聽你這話,想要行事的頭人,還有很多”
安邦彥吐出一口濃霧,遮蓋住了自己的臉。
“是有十幾家,都等著安家來領頭做主呢”
煙霧飄走,老山羊麻木著臉,將煙槍遞給了奢崇明。
“試試,這叫淡巴菰,漢人的好東西啊”
奢崇明好奇的吸了一口,卻被辣到了,大口的咳嗽著。
“不能太急,會嗆著的”
兩人沉默的抽菸,都沒說出心裡話。
一個想著,你太貪,搶劫都搶到雲南去了,不反,遲早也被明人清算。
一個想著,你太奸,就想躲在後面。別當我不知道,你成天和我外甥說,咱祖上可是被諸葛亮封為羅甸王的!什麼意思,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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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回程多了一位美嬌娘,王體乾改坐了更加平穩舒適的商船。
沈明珠也想和那個名叫吉祥的小太監一樣,叫一聲師父,王體乾卻不敢當。不過,並不妨礙他各種教習沈明珠,甚至還包括皇帝集訓營所學的部分知識。
他們是船上護衛森嚴的貴賓,包下了頂艙一層,閉門不出,日常全由那個吉祥小太監上下溝通。這夏日吹拂的是來自東南的熱風,船有點顛簸,而那滿面敷粉的小太監竟然來去從容,如履平地,也真是一件怪事。
“阿發,發仔,沾喋害雷莫?!”(真的是你嗎)
轉身要上樓的吉祥,耳邊傳來熟悉的鄉音,五年了,再沒人這麼叫他了。
回頭一看,一個老船工淚眼茫茫的看著他。那親切熟悉的臉龐,讓他眼睛一酸。
“賽~~搜奧?”(四叔)
他下意識的叫出了對方。然後,後背一冷,毛骨悚然。
閃電般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他立即轉身,上樓。但背在身後的雙手,卻向著老船工的方向,清晰的打出了兩三個暗號。
星光籠罩在海上,整艘船都已沉沉入睡,頂艙的一個小門,突然張開了一條隙縫,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摸下了樓,來到了甲板某個被帆影遮蓋的黑暗角落,老船工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兩個黑影擁抱在了一起,海風遮蓋住了壓抑的低泣聲。
“呢些年,雷去了邊度?雷點變做了公公”
“幾唔幾,雷老豆去佐啦”(這些年你去哪了,怎成了公公,知道嗎,你父親去世了)
烏雲輕輕散去,一縷月光穿進了那個角落,月光下一隻汗津津的手,正摸進官靴裡,那裡,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
兩炷香後,渾身汗溼的吉祥,回到了他的臥艙。
“什麼人?!”
油燈點起,一臉失望的王體乾坐在正中,兩邊各站著一個黑衣人,他們臉上都戴著黑色的皮面甲。
暗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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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霞密佈天空,籠罩著巨大的鷹巢,這是赫圖阿拉的黃昏
“諸位福晉、諸位格格瞧仔細了,這樣走路,既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