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邊緣,李忠武率著兩萬的人馬已經抵達邊境。
這裡的寒意,刺骨而兇猛,遠比央州要冷得多。
呼嘯而過的冷風如同利刃,割裂著空氣,零星的雪花在空中飛舞,紛紛撲打著眾人的臉龐,帶來一陣陣刺痛。
他們站在這四面來風的地方,直覺得猶如被被寒風吞噬的孤舟,隨時都有可能被這無情的寒冷所淹沒。
在他們出發之前,央州的氣溫已有了回升的跡象,陽光透過雲層灑下溫暖的光輝,彷彿在預示著春的來臨,相較於一年之際最冷的時候已經暖和了不少。
然而,等他真正到了邊境,方才發現原來冬季的冷意遠未逝去,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在大發神威罷了。
草原的廣闊無垠,給了寒風最大的天地,那窸窣窣的寒風帶著刺骨的冷意不斷從各種地方鑽進盔甲內,讓人心神一陣寒冷。
這個時候,即便是他們有盔甲附身,神識恍惚間,不由感覺如置冬窟一般。
李忠武深吸一口氣,濁氣在瞬間化作陣陣霧氣,升騰而起,模糊了他眼前的視線。
此時,他不由得想起北蠻的健壯之人,心中暗自明白,正是這惡劣的環境造就了他們強健的體魄。
能在這冷酷的天地中生存下來,必然不是尋常之輩。畢竟體制稍微不好的人,只會被凍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
這也正解釋了,北蠻十年如一日,每每冬季要南下打秋風的原因,畢竟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食物緊缺,他們只有這樣做才能渡過寒冬。
李忠武的心中湧起一絲的同情,被迫南下的北蠻不正和走投無路之下被迫造反的他們很像嗎?
不論在任何時候,生存的艱辛是所有人都無法逃避的命運。
不過很快他將心底的那絲同情揉捻殆盡,雖然生存艱難,但這也不是北蠻南下侵犯中原的原因。
對於這點,北蠻是絕對無法饒恕的。
就在他心神一陣感慨之時,耳邊傳來一道“希律律”的勒馬聲。那聲音在這寒冷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是某種不安的預兆。
很快,一名斥候下了馬,快步來到他的身邊,臉色通紅,氣喘吁吁。
“啟稟將軍,北蠻的人馬在距離我們五十里外的地方駐紮了起來。”
“啟稟將軍,北蠻的人馬在距離我們五十里外的地方駐紮了起來。”斥候的話語急促而清晰,似乎還帶著一絲緊張的顫音,“根據我們的觀察,他們應當還沒發現我們的蹤跡。”
“他們駐紮了起來?”
李忠武沉默低語,眉頭不自覺緊皺起來。
他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抬頭望向遠方一望無垠的遼闊草原。
如今北蠻的大本營,遼闊的草原就在他們眼前,只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深入草原腹地進行一番大肆的破壞。然而,北蠻的反應卻顯得異常冷靜,甚至有些閒情逸致。這一切都讓李忠武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疑慮。
“既然北蠻已經得知了我們的蹤跡,並且還分派兵力前來阻止我們,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應當全力追擊,阻攔我們才對。”他心中暗想,然而現實卻與他的預期相悖。北蠻的部隊非但不急,反而顯得悠閒自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他壓低了聲音,堅毅的面龐也罕見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追問道:“這次北蠻的領兵之人究竟是誰?”
斥候低著頭,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一說出:“最開始領兵的人是那北蠻可汗查干烏力,只是那查干烏力已經很久沒現身,一直是一個大將在統領一切。”
“查干烏力沒有現身?”
李忠武低著頭,斥候的這番話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疑慮。
北蠻之所以這樣不急不緩,難道是因為草原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