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之前任他玩弄的侄兒嗎?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侄兒成長的驚訝,也有對自己處境的憂慮。
當初自己或許不那麼強勢,仗著威望保持朝政,將大乾交給自己這個皇帝侄兒的話,興許大乾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局面。
只是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現如今,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一定要林仲雲付出應有的代價,一定要讓林仲雲這個將他從鎮北王這個位置上拉下來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原先他從滁州率人撤離之後,心如死灰,本想回到漢州再做打算,但一想到他已經失勢,回去只有死路一條,隨即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也想著就地隱姓埋名,佔山為王,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有一條活路,性命總歸還是在的。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原來從一開始北蠻就對央州的那場大戰虎視眈眈,還未等他休整幾天,北蠻的人便找上門來。
他們答應幫忙復仇,然而條件便是讓他成為北蠻的走狗。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一定會被人戳破脊樑,被釘在恥辱柱上。
但為了活命,更為了向林仲雲復仇,他什麼也都顧不了了,無論如何他都要拉林仲雲下水。
“臣鎮北王參見陛下,並無不軌之心。”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對林仲雲濃濃的恨意,沉聲喝道:“此番主動求見,是向將功贖罪,為我大乾盡最後一份薄力。”
身為大乾皇室子弟,他有這個必要,也必須這樣去做,那怕揹負千古的罵名也在所不惜。
他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上,引得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如果是換做以前,這樣做無異於勾結外族,當以叛國罪論處,是要拉到外面凌遲處死的。
可是現在呢?
似乎眼下能挽救大乾的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事實上,眾人對於目前的形式心知肚明,只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敢提出來,如今卻是被劉九仞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坐在高臺之上的劉武烈,看著這位昔日功高震主的皇叔如今一副虔誠、無比猙獰的模樣,眼中的寒意略微減退,但仍舊保持著警惕。
對於自己這位皇叔,他可謂是再瞭解不過了。
先前在他初登基之時,為了彰顯他的威望,對於他的意見百般反對且加以阻撓。
並且其野心不小,仗著皇叔的身份四處拉幫結派,妥妥的亂臣賊子。
正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他這位皇叔的雖然聽起來冠冕堂皇,令人聲淚俱下,但其背後的意圖只怕未必如此簡單。
眼見劉武烈還不相信自己,劉九仞繼續說道:“微臣本次求見,還帶來了北蠻查干可汗的旨意,願意與大乾化敵為友,可以幫助大乾對付義軍。
所謂的條件只有一個,那便是大乾平定之後,不可再次攻打北境。”
聽到這話,
眼見劉武烈還不相信自己,劉九仞繼續說道:“微臣本次求見,還帶來了北蠻查干可汗的旨意,願意與大乾化敵為友,可以幫助大乾對付義軍。所謂的條件只有一個,那便是大乾平定之後,不可再次攻打北境。”
聽到這話,劉武烈勃然大怒,他猛地拍打了一下龍椅的扶手,聲音響徹大殿,彷彿在表達他內心的憤怒。
然而,這只是佯裝,他心中早已波瀾不驚,畢竟這的確是解決大乾目前困境的絕佳方法。
至於北境之地,如今已經被北蠻攻下,即便是天下平底,大乾一時半會也沒有餘力收復北境,不攻打其實也沒什麼大礙。
更何況,他只是答應了不攻打,並沒有答應什麼時候不攻打。
滿朝的文武大臣,也是厲聲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