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錢歡不想,慰問活動還是要開展,這是一場極其考驗演技的秀場。
由宣傳部買了一些米,一些油,還有一些肉,這些本來是老周去做的,但那天錢歡將老周罵了一頓後辭退了,這件事宣傳部幾人心裡都清楚,都知道錢歡是故意讓老周離開的。
宣傳部本來加上錢歡是10個人,後來張涵和老周離職了,董欣去了科研部,宣傳部就只剩七個人,一輛麵包車剛好能坐下。
車子行駛到一個很破舊的小區,這讓錢歡想起自己老家,對比之下,這裡比老家都破。
“主任,你慢點。”琪琪這個女人,非常有眼力勁。
錢歡一下車,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還好琪琪及時扶住了他。
這裡沒有水泥路,由於這兩天下雨,路上有些坑坑窪窪。
很難想象,這麼繁華的星光市,隱藏著如此破舊的地方。
“這裡是政府規劃的城中村,所以不能開發。”琪琪似乎看出了錢歡的疑惑,於是解釋道。
這些年靠拆遷發家致富的人不少,尤其是星光市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一間小破房,可能就換好幾百萬,甚至上千萬。
“真是不幸中的不幸。”錢歡微微皺眉,他們這次來慰問的是一個叫趙翠的女人,家就是這城中村的。
命運似乎給了她兩記悶棍,一是得了類風溼,遭老公嫌棄和她離了婚,膝下又無子,無人照顧。二是被劃到了城中村,不然房子拆遷她也能分一大筆錢,起碼衣食無憂。
踏過泥濘的道路,錢歡拎著禮品到了這個趙翠家,還沒進門,錢歡就聞到了一種腐爛的味道。
錢歡神色如常的走進房屋,至於琪琪幾人,都忍不住捂住鼻子。
“主任,現在可以拍了。”部門裡另外兩個男人,老謝,老陳,他們負責這一次慰問的素材拍攝。
錢歡點點頭,這種作秀的感覺,比這腐爛的氣息更讓他作嘔。
“誰啊?”這時,從裡屋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趙翠姐,是我們,基金會的。”琪琪深呼吸一口氣,熱情的開啟房門。
很顯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鏡頭下,她是那個溫柔漂亮,富有愛心的基金會工作者。
剩下幾人也如同戴上了面具,一個個臉上掛起偽善的笑容。
“原來是你們啊,估計也就你們記得我了。”趙翠扶著柺棍站起身,親切的拉著琪琪幾人的手。
看得出來,對於錢歡幾人的到來,她很開心,也許平時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資料上寫著趙翠的年齡才36,比琪琪大不了多少,可此時的她,看起來像五十多,說她是琪琪她媽都有人信。
她的手指關節早已變形,毫無章法,向各個方向錯亂的扭曲著,錢歡甚至看不出來這是手,就像是一個怪物的觸手,令人
作嘔。
錢歡跑出房間,對著泥濘的道路開始嘔吐,那恐怖的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沒事吧,主任。”琪琪跟著錢歡出來,乖巧的幫他拍著後背。
“沒事。”錢歡強忍噁心,站直了身子。
“很噁心對吧,要不你就在外面吧,等會結束了,我們在叫你,拍個照就可以回去了。”琪琪勸道。
“不用。”錢歡深呼吸後,再次走進屋內。
“這位是?”趙翠看著錢歡問道。
“你好,我也是基金會的,第一次來你家,希望沒有打擾到你。”錢歡主動握住趙翠的手,那雙惡魔般的手,是如此僵硬,它甚至,沒有一絲彎曲的可能。
這就是骨關節融合吧,錢歡的手在發抖,如此近距離的瞭解骨病的可怕,這種觸感,以及視覺上的衝擊,讓錢歡感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