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自動筆,她自己會兩種筆跡,今日是頭一次讓下人代筆.
沈梟垚手上的傷很痛,太醫用線將她的掌心縫了幾針後敷了藥,現在那疼痛依然深入骨髓,幾乎痛得人有些暴躁,她稍稍收緊犬齒壓制那股疼痛和煩躁.
“我來口述,你幫我寫.”
芙蕖緊張地吞嚥了一下唾液:“是.”
這封信很短,芙蕖寫完才發現是寫給神武侯秦淵的.
沈梟垚將那兩句話反覆默唸了幾遍,一低頭髮現了自己被鮮血浸透了的袖子,她死死盯了那袖子片刻一把抓住袖口將那塊綢緞狠狠撕了下來.
芙蕖一驚,嚇得差點雙膝跪地.
沈梟垚將撕下來的布和信紙卷在一起道:“去交給秦淵的親衛,八百里加急送出去.”
外頭的訊息傳進來的也很快,芙蕖剛出去,金蕊便進來道:“殿下,楊全濟出了宮直接去見了太子.”
她猶豫了一下又道:“咱們可要去東宮?”
畢竟沈梟垚在明面還沒有跟太子撕破臉,沈梟垚搖了搖頭:“不必,事已至此,這便是撕破臉了.”
她不欠太子,再跟太子虛以委蛇就沒意思了.
崇並二州叛亂已平,秦淵還沒回朝就已經知道了皇帝對他的封賞,可他之前遲遲沒有打算回朝,西羌近在眼前,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直接找個‘藉口’進攻西羌,後來思索了一下決定先回朝.
他人剛離開軍營,御都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就已經來了.
他的親衛親自將密信帶來的:“爺,宮中來的密信.”
宮中,那就是他家侯爺的佳人,棲霞公主.
密封的信箋入手秦淵便察覺到了不對,比日常的密信略重,他直接撕開密蠟,開啟後先掉落在手上的是一塊被鮮血浸透的布.
秦淵呼吸一窒,一把捏住布將信紙抽了出來.
信紙很小,上面只寫了一句話:“中州楊家與太子害我,楊家已知,恐累你.”
秦淵狠狠閉了閉眼,前世他的刀太快,根本沒有給楊全濟傷害沈梟垚的機會,今生他在意的事情太多,沈梟垚的安危在那些事情上退了一射之地.
他忘記了,沈梟垚會死,前世就死在了他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