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梟垚不動聲色:“怎麼了?”
“那兩身衣服,一身被路過的賤民撒上了湯汁,一身被侍女漿洗壞了!”她神色怨憤,“氣死我了!”
沈梟垚眉頭一動,不由得疑惑道:“還有這樣的事嗎?”
她神色自若,彷彿只是想不明白怎麼會這麼巧合,赫連鷹笛點了點頭道:“我都懷疑是不是誰嫉妒我穿著好看,故意與我作對!”
說著恨恨地拍了一把桌子。
沈梟垚笑著搖了搖頭:”應當就是巧合,公主又沒有跟哪個貴女結下樑子,無冤無仇怎麼會有人跟公主作對呢?再說了,公主乃大啟貴客,有皇上和西羌撐腰。
赫連鷹笛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因此只是哼了一聲,沉默了片刻眉眼一轉看向沈梟垚:“聽說棲霞公主懂看相,不妨幫我看看。”
“公主想看什麼?”沈梟垚面帶寵溺,似乎與赫連鷹笛已經認識許久,親密無間,“鷹笛貴為公主,財運和權勢自然不用看,難道公主想看看姻緣?”
“對。”赫連鷹笛點了點頭道:“你幫我看姻緣。”
說完報出自己的生辰八字,沈梟垚托腮想了片刻道:“公主身份尊貴,只是早年姻緣坎坷,不過過了二十歲就好了。”
赫連鷹笛聞言大喜:“過了二十歲就順了?”
不,是過了二十歲就死了。
但沈梟垚面上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不錯。”
她陪著赫連鷹笛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一直回到絳雲宮她的臉色才沉了下來。
世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她送了赫連鷹笛兩套衣裙,短短几日兩件衣裙全部毀了。
她當日便以探望周卿華為藉口出宮去見了秦淵。
“我沒能除掉赫連鷹笛。”她見面第一句話便開門見山了,“但我懷疑有人知道了我的目的,故意動手腳毀了那兩件衣裙。”
秦淵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目前朝中並無懂巫蠱之術的人,難道西羌藏龍臥虎?”
沈小垚沒想明白,但是她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絕無可能,西亳與西羌隔了延綿幾百裡的瘴林,西亳的秘術只傳給過兩個人,這兩個人年紀輕輕皆因過於張揚而被害死了,一輩子都沒離開過大啟的土地。”
她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一定是御都的人搞的鬼。
可是秦淵明面上幫她刺殺了赫連鷹笛,藉口都做好了,驚嚇多度什麼的,她卻沒能除掉對方,這是她的問題。
秦淵見她沉思不語,便道:“查查便是,赫連鷹笛來御都的時間短,行蹤好查。”
沈梟垚深呼了口氣:“難道是打草驚蛇了,不過還是要多謝侯爺,我會再想別的法子。”
她站起身要告辭,秦淵卻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若是赫連鷹笛死在御都,西羌一定不會罷休,定然要求鴻光帝做出更大的讓步,甚至可能要求鴻光帝割讓土地,要得狠了反對聲聲勢浩大,到時候趁亂殺了西羌的使臣,這和親自然變成了結仇。
原本也是血海深仇,西羌殺了大啟一個王世子,若是大啟殺西羌一個公主,兩人誰不想開戰都不行,可沈梟垚的計謀落空了。
秦淵清晰地看見她面頰收緊,想來是緊咬犬齒:“無論這件事來不來得及,你的籌謀為什麼會被破壞還是得查一下,往大膽了想,也許這個人就是通敵的人呢?”
兩人對視一眼,沈梟垚心頭驚濤駭浪,若是這個人是御都的人,是權力中心的人,那大啟還有什麼勝算。
沈梟垚眉頭緊鎖,但是出門的一剎那神色一下變得輕鬆,甚至唇邊還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宮裡頭楊皇后已經開始給清河公主置辦嫁妝,和靜與這個姐姐不熟悉,但是依舊跑出來看她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