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伯府的確遞了帖子進來,可是一大早,沈梟垚還沒出宮,和靜公主便過來看自己這位回來一個是假的,結果又回來了一個的皇姐。
金蕊和芙蕖天一亮就被沈梟垚打發出宮去給周卿華送藥去了,伺候沈梟垚的只有景泰和一個以前伺候過徐貴妃的宮女翠竹。
引路請和靜進來的就是翠竹,沈梟垚抬手叫梟宮女看茶。
和靜一進來便盯著自己這個算是‘第二次’回來的皇姐身上,對方比她生得美麗,身量也比她高了些,一身雪青色長裙,頭上帶了兩根白玉簪子,素的幾乎壓不住衣裙,但好在生得突出,倒是顯出一番和諧。
她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裙,自己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暗花玉錦齊腰襦裙,頭上帶了玉蝶戀花的金簪和一對珍珠海棠珠花,一旁還簪了明珠蝶翅步搖,對比之下,這個新來的皇姐像是個小門小戶的小姐,自己一看便是千嬌萬寵的小公主。
她對比完心滿意足的走到沈梟垚面前道:“和靜見過皇姐。”
沈梟垚盯著她看了一眼:“坐。”
她神色溫和,但言簡意賅,和靜一時摸不清她的脾性,便道:“今日徐家二小姐徐綰請我出宮去玩,皇姐要不要一起?”
她自然聽說了之前沈梟垚去過徐綰宴會這件事,那天還有個小姐不小心受傷。
她想摸清楚這個皇姐,找徐綰最合適。
沈梟垚卻似沒察覺出她的意圖,“真是不巧,榮安伯府請我上門做客,榮榮去過榮安伯府嗎?不如與我同去。”
榮榮是皇帝和貴妃叫的,和靜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皺了起來,“皇姐還是叫我和靜吧。”
說完一副挑剔蔑視的神情看著沈梟垚,“聽徐綰說,皇姐會醫術還會看相,是真的嗎?”
沈梟垚卻沒有回答她,更似並不在意她的態度,只是道:“我要出門了,你同徐小姐好好玩耍。”
她說著也不管和靜還在廳內坐著,看向景泰道:“轎攆好了嗎?”
“已在門口候著。”
沈梟垚起身看著和靜道:“時辰差不多了,我便不送皇妹了。”
她說完竟直接起身就走,給和靜氣的不輕,出了絳雲宮,和靜氣得牙癢癢,一邊往回走一邊道:“什麼土包子,一點禮數也不懂,還不如前頭那個!”
這話說得一旁的婢女側目看她,小心提醒她:“公主,前頭那個是假的呀。”
和靜哼了一聲也上了轎攆離開。
沈梟垚坐在轎攆上出神,前世她誤解和靜給她下毒便想個法子殺了和靜,可和靜並沒有真的想過要她的命,她只是小姑娘心性,不能容忍有人來跟她分享父親的寵愛,而沈梟垚也早不在乎父親的寵愛,她早已不把鴻光皇帝當做自己的親人,因此今生她只想和靜離她遠一點,過一個公主正常的一生。
顧千俞自那日從別院回來就將自己關在門房內,兩日都不見外人,水米未盡。
榮安伯夫婦急得團團轉,無奈之下榮安伯夫人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榮安伯,榮安伯還未見到沈梟垚,便對這個外甥女有些微詞。
因此沈梟垚衝他見過晚輩禮之後,他便道:“你與前頭那位公主到底怎麼回事?蘭惜,你是被她騙了嗎?既然被她騙了怎麼還維護她?聽你舅母說你早便回來了,只是住在輔國公府,後來又進了宮,你怎麼不早些與我們說緣由,這不是傷我們的心?況且你表哥對那女子用情頗深,如今被傷得茶飯不思,不讀書不問事!”
榮安伯還是前世的樣子,短視,自私,冒失,蘇珏倒是跟他很像。
榮安伯夫人在一旁未曾說話,不過臉色也與榮安伯的一致,顯然覺得這件事裡邊唯一一個犯了錯的人就是沈梟垚。
是沈梟垚讓別人代替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