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屍體問話!”
“這怎麼能問得出來!.....”
“據說是問鬼...”
“什麼玩意兒?......”
沈梟垚聽著只覺得好笑,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卻被一旁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是她認識的人,雖然隔了很遠,但是的確是她前世認識的人。
顧千俞坐在客棧一角,兩邊各坐了三四個灰衣男子,沈梟垚知道,那是他的侍衛們。
他出身榮安伯府,真正的名門勳貴。
顧千俞沒有注意到他,只聽他身邊的人道:“訊息傳了過來,說是幽禁在澠池。”
坐在顧千俞身側的人也是沈梟垚熟悉的人,他的侍從葉泉安。
“問題如此嚴重,公子回去恐怕也為時已晚!”
沈梟垚的腳步頓了一下便迅速走出了那行人的視線,她沒有再聽見顧千俞說什麼。
青雀幽禁在澠池。
顧千俞也是因為這件事趕回御都的。
沈梟垚前世沒有去過澠池,但是她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
是宮裡從前用來養護廉價花苗的荒院,院子沒有名字,因為院子裡有個不大不小的池塘便被稱為澠池。
那裡連冷宮也比不上,冷宮裡好歹還有一同貶謫的宮女太監。
她喂完馬回到大堂,發現屋內氣氛緊張。
顧千俞一行人,除了顧千俞全都站起身,傲氣凌人的看著店裡的小二和兩個馬伕。
榮安伯府侍衛的面前還有摔碎的碟子,肉塊崩了一地,油乎乎的一片。
馬伕擋住了樓梯口,沈梟垚在陰影處站定看著他們。
大堂裡的食客不多,除了沈梟垚,剩下的全是男子,三三兩兩的遠遠坐著,看著兩方人對峙。
榮安伯府的侍從橫眉冷豎,氣勢洶洶道:“敢給我家主子吃野貓子肉!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叫你們掌櫃出來!”
兩個馬伕不像馬伕,此時更像是客棧的打手,膀大腰圈,凶神惡煞立在一旁。
領頭的小二似乎也見慣了這場面,他也不似小二,似是山匪,此時悠閒的看著顧千俞一行人道:“這位爺,說話要講證據,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用野貓子肉了!整個松山縣,我們這兒是最好的上等客棧,屋子好菜好,物價公道,你可別含血噴人!便是告到衙門我們也不怕!”
地方小,幾乎是在明著告訴葉泉安,衙門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強龍不壓地頭蛇。
榮安伯侍衛似乎氣笑了,回頭看了葉泉安一眼,他甚至都沒敢去看顧千俞。
葉泉安臉色平靜,面無表情的回望侍從。
侍從明白這是懶得跟他們計較,也不多糾纏,便冷笑一聲道:“廢話少說,把你們掌櫃的叫來!”
他的手摸在腰間,顯然是已經打算亮出府牌,結束這場掉價的爭執。
小二卻像是沒聽見,指著地上的碎瓷道:“這是我們店的極品瓷器,三十兩一隻,還請客官照價賠償。”
三十兩,二十兩銀子就夠大啟平頭百姓一年的口糧嚼用。
“啪!”
一聲悶響,顧千俞已經把面前的瓷碗掀到了小二頭上,碗中的米飯撲了小二一臉,碗打在小二腦門上又跌落在地。
屋裡的氣氛沉默了片刻,連小二似乎都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
兩個馬伕上前一步,不等小二發話就要開打。
顧千俞的聲音卻在此刻無比有穿透力:“葉泉安,去把松山縣丞叫來。”
他剛才的動作已經證明了他的態度。
葉泉安原本想著息事寧人,顧千俞回都是有要緊事的,沒必要在這惹出麻煩,但是此時主子已經煩了,就沒必要縮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