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梟垚總感覺秦淵是故意將這個訊息透露給她的,似乎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因。
她起了試探之意:“侯爺與顧公子朋友一場,顧公子喜得佳人,侯爺這是豔羨了?”
不知為何,她說完這句話秦淵唇邊溢位笑意,但這笑意中透露出一點自嘲。
不過結合上輩子的事情沈梟垚猜想,大概是因為秦閣老催促他成婚的原因。
今生沒有她摻和,秦淵應當會找一位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的賢妻。
她抿了抿唇岔開話題道:“這個時辰了,侯爺進宮是見陛下吧。”
她說著側了側身子,對秦淵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淵卻似乎並不著急走,反而道:“飛虎將軍戰死,陛下叫我應當是商討崇州的事情。”
飛虎將軍就是宣王世子蘇凜。
沈梟垚一愣,這是秘事,秦淵卻站在宮道上這般風輕雲淡地說給他聽。
他似乎沒有看到沈梟垚瞳孔中的驚訝愕然,又繞回了上一個話題:“顧公子之前便對端慧郡主小意殷勤,如今再次得償所願自是好事。”
這話說得有嘲諷之意,畢竟顧千俞中間變過心,但是他沒再解釋什麼,徑直向宮去了。
沈梟垚一直看著他的背影走遠,她知道很多事情,她有很多頭緒,但是她沒辦法把這些事串聯起來。
送信的小太監很快便回來回話了,他沒能見到顧千俞,便將那蜜蠟丸給了葉泉安。
葉泉安拿走的時候態度很鄭重,定然會給顧千俞看的。
沈梟垚稍稍鬆了口氣,她不想把顧千俞想象成一個惡人。
前世顧千俞是真的對她很好,在她面前一直是端方君子的樣子,她沒有親眼見過顧千俞做任何惡事,不願意因為一點無端的猜測就抹去顧千俞在她心裡的樣子。
若只是辜負青雀,這件事要青雀來評定,若是別的事,沈梟垚自己心裡也有些沒底。
可是她在宮裡等了三日,顧千俞都沒有派人來給青雀遞信。
沈梟垚便又找機會去澠池見了青雀,青雀一到冬日便十分畏寒,這幾日因為怕冷她吃得很多,之前的蠟黃消瘦如今已經補了回來。
沈梟垚看著她豐腴的雙頰心中放鬆了不少。
她問青雀顧千俞有沒有安排人過來看她,青雀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蒼白,但是隨即笑道:“沒呢,我之前跟他說過不要給我遞信,我那日給他寫信也是告訴她我好好的。”
沈梟垚一點沒錯過她神色的蒼白和眼中的失落,但她不想戳青雀的心,便笑了笑說:“那就好。”
她說著在一旁的條凳上坐下,青雀走過來抱住她的手臂道:“澠池不是好地方,被人看到了你會被皇后娘娘問責的,快回去,不必總來看我。”
她說著有些依戀地在沈梟垚的肩膀上嗅了嗅,沈梟垚的身上有西亳的味道。
沈梟垚是為了確認顧千俞有沒有同青雀聯絡才來的,且現在是大白天,她的確不能久待,她正要起身,隨意地朝著一旁的瓷碗看了一眼,裡面餘了一口顏色濃重的湯。
她一愣,巫醫的習慣讓她伸手去拿,青雀眼疾手快地將碗端在了手裡,笑著道:“是紅糖水,我都好久沒有吃糖了。”
沈梟垚給這邊的總管太監塞過銀子,青雀吃什麼只要不是山珍海味,告訴送飯的小太監,小太監便會給她帶。
這本沒什麼,沈梟垚這才想起:“你的月食帶這幾個月是怎麼洗的?”
澠池這麼荒涼,她前兩個月怎麼過來的,沈梟垚因為自己的疏忽有些自責。
青雀笑了笑道:“我有洗地,打了井水洗的,鵬鳥怎麼越來越像娘了,這都是小事,你快回去吧。”
她說著送沈梟垚出身,剛放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