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早已經衝到了陌生的地方,兩邊房子越來越簡陋。
金蕊也沒了主見,扒著門框直接哭了:“公主,馬兒停不下了,怎麼辦?”
沈梟垚卻依舊不動,只是道:“別怕。”
她話剛落音,房簷上一個黑衣男子跳了下來直接騎在馬上駕馬前進:“駕!”
金蕊如蒙大赦:“是來救駕的嗎?”
隔著馬伕的屍體,金蕊根本不敢再往外爬,她哆哆嗦嗦還要說話,被景泰一把捂住了口鼻。
景泰被顛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還是死死捂住金蕊的嘴:“他沒跟公主問安,是敵非友。”
金蕊瞪大眼睛看著沈梟垚。
這一點沈梟垚也很意外,她以為會是她們的人先來,沒想到打算殺她們的人先來了。
她讚許了看了景泰一眼,的確,宮裡的人或者說御都城裡真正在編的侍衛或奴才都會先自報家門,這人沒說話,定然是對方的人了。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一處破舊荒蕪的民宅處,說是民宅,幾個已經倒塌的土坯房,馬車停下,騎在馬上的黑衣男子翻身下馬,露出臉上兩寸長的傷疤,同時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金蕊和景泰終究還只是小姑娘,嚇得渾身打擺子,不等張嘴說話又看見一旁的土坯後面鑽出四五個黑衣人,紛紛拔出腰間長刀。
沈梟垚依舊沒動,景泰自小便進了宮廷,從進了那個大門開始她一生都只記得一句話,為主子的生死而死。
即便害怕,此時她也膝行著爬到沈梟垚跟前,試圖擋在沈梟垚跟前。
金蕊則哆哆嗦嗦道:“公主在此,退下...退下就饒了你們狗命!”
這些黑衣人卻不跟她們說一句廢話,剛才駕馬的黑衣人執起長刀就要將馬車劈開,剎那間聽見長箭咻咻破空之聲,接著身邊的兩人竟被箭力直接擊中推倒在地。
箭矢不斷射過來,剩下的幾人揮刀格擋,領頭的黑衣人高聲道:“有埋伏!”
可不等他們撤退,不遠處瞬間躍出數名男子,衣衫打扮與平民無異,但是眉眼間的煞氣卻直接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是殺手,其中幾個殺手幾步躍到馬車上佔據高地,避免他們直接挾持馬車裡的沈梟垚。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快速向外突圍,只聽見馬車裡女聲如清泉一般:“全部殺了。”
幾人心頭一緊,正要拼命突圍,只覺得頸間一涼,已被突到面前的殺手割開了脖頸。
金蕊和景泰如蒙大赦,兩人全都哭了出來:“得救了!得救了!公主有人來救咱們了!”
殺手們將黑衣人全部清理了才對沈梟垚行禮道:“我等來遲,罪該萬死。”
他們不是沈梟垚的人,沈梟垚自然也不會責罰他們,只冷聲道:“幫我傳信去輔國公府。”
她要將這件事鬧大,自然只能說自己是借了福山縣主的親衛。
福山縣主不會問沈梟垚是如何死裡逃生的,沈梟垚可以拿捏她福山縣主,自然也有本事籠絡其他人。
她進入福山縣主的院子裡時頭上釵環一絲未亂,兩個侍女倒是面容有些狼藉,被福山縣主的婢女扶下去收拾儀容了。
福山縣主看著侍女呈上茶水,親手遞到了沈梟垚跟前道:“我已經派人進宮通稟了,也安排人去告知御都指揮使司和大理寺了。”
沈梟垚拿起茶盞喝茶,放下茶盞了才道:“鬧得越大越好,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有人要殺我。”
福山縣主已經知道她與顧千俞翻臉了,聞言反問:“太子知道顧千俞騙他的話,會不會殺了顧千俞?”
她倒是不在意顧千俞的死活,畢竟輔國公府效忠雍王,她只是想看看沈梟垚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沈梟垚纖長的手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