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鬧哄哄的,侍衛首領安排了其他侍衛送乞丐走。
這一插曲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景泰看問題暫時解決了便道:“奴婢沒事,咱們走吧?”
沈梟垚卻搖了搖頭,她親手掀開錦緞簾子,透過糊了軟煙羅的窗子往外看,最後道:“回宮。”
馬車原路返回,與過來清查原因的御都指揮史司的人擦肩而過。
沈梟垚前腳回宮,後腳東宮和輔國公府就派了人來給她問安,東宮的人還安排了新的車馬,並問她要不要直接去鄭家。
進來的人隔著屏風等她吩咐,沈梟垚一言不發,只是輕輕揚了揚手,金蕊高興地上前一步衝屏風外回道:“公主受了驚,不去了。”
外面的人行禮告退。
景泰手肘上的傷已經叫醫女看過後下去休息了。
金蕊和芙蕖侍奉在側,金蕊添油加醋道:“公主你看,鄭大將軍果然克女子。”
沈梟垚不冷不熱地看了她一眼,她又趕忙將嘴巴閉上了。
午膳時間,御都指揮使司派人來向絳雲宮傳遞了查出來的事情,說是那乞丐年紀過太大,時不時會犯瘋病,今日是發瘋了才在街頭橫衝直撞,驚擾了公主的馬車,是他們指揮使司的疏漏,已經下令清查御都所有乞丐,並向皇帝呈遞了請罪奏摺。
一套下來天衣無縫,即便沈梟垚生氣,也只能罵兩句指揮使司無用,然後自認倒黴。
除非她較真了非要拿指揮使司是問,那就是另一件沒完沒了的事了。
楊皇后那邊得了訊息也派了董嬤嬤過來請安,沈梟垚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是偶然遇到一點事情,覺得不吉便沒有堅持出門,楊皇后暫時還不知道太子的意圖,便沒有多想。
隔日,沈梟垚假扮婢女金蕊出宮去了雲中樓。
秦淵已經在包廂等候沈梟垚多時,沈梟垚進門後剛坐下,他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封信。
沈梟垚看了他一眼便乾淨利落地開啟了信封,裡面不是信,像是從一本粗糙裝訂過的書上撕下來的幾頁紙。
她帶著一點疑惑用手指輕輕搓開,是三張紙。
第一頁上面寫著:“鴻光十一年,處暑,兄長自外歸來神情萎頓,我反覆詢問不得便作罷,後隔數日,發現其與榮安伯長子有暗中往來。”
沈梟垚忙又繼續看第二張,上面只一句話:“吾家和國二者擇其一,難也。”
第三章寫了時間:“鴻光十一年冬月廿三,自此,我有悔。”
沈梟垚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她反覆看紙張上的幾句話,像是有些似懂非懂,有像是看明白了又有些不能確定,神情有些緊張的抬頭向秦淵確認道:“這是什麼?”
秦淵將紙張從她手中抽了出去道:“你知道劉廣是誰嗎?”
沈梟垚對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她的確不認識這個人,熟悉是她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她有些焦急,直接道:“是誰?”
“他是蘇凜的一個校尉。”見沈梟垚的神情變得不可置信,繼續道:“這幾張紙,是劉廣的弟弟劉大樹的筆記。”
沈梟垚垂下眼眸,她一把抓住秦淵拿紙張的手道:“鴻光十一年冬月廿三那日,劉大樹知道了西羌洗劫了崇州,蘇凜戰死的訊息,是不是?”
秦淵輕輕點了點頭,重生歸來,他的確在發現顧千俞真面目的時候十分震驚,可是他沒想過顧千俞會叛國,當沈梟垚告訴她,疑心顧千俞害死了蘇凜時他是懷疑的,但沈梟垚說懷疑顧千俞叛國時,他是不相信的。
可他查到了這些證據,他也是重生之人,此事給他帶來多少震驚,便會給沈梟垚帶來多少痛和恨。
其實一開始他們更多的是疑心鄭衝主謀,蘇凜在鄭家習武那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