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質!”
謝縈姝把蕭慕晟買來的檀木梳子往旁邊一扔,抬頭看著他強調:“這件事你一定要牢記,我就是銀子!而且,我已經很努力地在適應窩在這小小山洞了,你總不能讓我不吃藥不吃飯不洗澡吧!我怕我一命嗚呼了,你的銀子也就打水漂了,十五萬兩銀子呀--”
她學著他嘲弄的口吻:“好大一筆呢!”
“行!”蕭慕晟咬著牙點點頭:“爺看在銀子的份上!你那老不死的爹拿了錢來,你就趕緊、麻溜地消失在爺的視線,永遠不要出現!”
他錯了,他原本以為重生後她冷靜清醒、假裝慈悲的模樣最討厭,但他錯了,現在這副嬌蠻刁鑽的模樣可惡多了!
她前世的那些溫柔和順呢?全是裝的?
謝縈姝嘴巴一翹:“切,不出現就不出現,你以為我很願意看見你嗎?”
她邊說邊眉眼含笑地搖擺了兩下腦袋,愉悅的感覺充滿了她的心間,重生之後,她還從來沒有這般快樂過--
原來讓他惱怒的感覺這麼好,她以後得多多找找法子氣死他才行。
滿頭的青絲隨著她的動作搖了一搖,蕭慕晟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搖了一搖,他從來沒有見過嬌俏得這麼自然的謝縈姝—
他第一次換了種眼光看她,她確實不一樣了,沒有偽裝、沒有焦慮和嫉妒,生動而自然。
生死真的有這麼大的魔力?
但為何,他的心,比上一世更加憤怒不忿?
他掩飾性地清了一下嗓子,走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對了,這個事兒精非說自己坐不慣地上,要他把桌凳也搬了來,只差沒有把床給她抬來了—
他扯回又開始憤怒的思緒,平靜一下呼吸道:“你爹派了幾千人城裡城外地找你--”
“他找不到這裡來的,這兒離得這麼遠,又偏僻--”謝縈姝望了一下洞外迷霧濛濛的山林。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爹到現在還沒有拿錢的意思--”
他非常非常想謝家人趕緊掏錢了事,也好讓自己趕快解脫,一腳把這事兒精踢回謝府。
謝縈姝歪著頭想想,然後道:“你再去抓一隻兔子!”
“做什麼?”蕭慕晟不滿極了,很想上前撕她的嘴:“你才吃完雞腿,又想吃--”
以前那個一端碗就說自己飽了的謝縈姝哪兒去了?
“寫血書啊!”謝縈姝給了他一個白眼:“不讓我爹心疼,他怎麼肯掏錢?”
一提起這個,蕭慕晟的眼睛唰一下亮了,他帶上了猙獰的笑意,站起來走了過來。
她意識到了危險,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問:“你要做什麼?”
他突然從袖子裡滑出一柄匕首,拉過她的手一劃,待那血紅的液體從她手指頭上流出來後,學著她得意地揚了揚頭:“做戲不做全套,怎麼騙得了你爹那隻老狐狸!”
“嘶!”謝縈姝痛得吸了口冷氣,然後:“蕭慕晟,你個大—混—蛋----”
怒氣衝衝的叫聲充盈了整個山洞!
日光漸暗淡,蕭慕晟點亮了蠟燭,又把門口的火堆燃起了,坐到了桌邊拿出了一本書,開始撕上邊的字。
謝縈姝一邊捂著手指瞪他,一邊忍不住道:“要他把銀票換成銀樓通兌的票子,不能留謝府的印章--”
他抬頭看她,冷笑一聲:“你倒是得了你爹真傳,算計挺好。”
她白了他一眼:“我們全家加一起,都比不上閣下一半。”
他反而有些得意:“承蒙誇獎!”
謝縈姝轉開頭決定不再理這臉皮堪比城牆厚的混蛋。
重活一世,他也愈發地不要臉了!
外邊已經是漆黑一片,隱隱傳來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