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縈姝搖搖頭,看見太子告辭出了書房門,連忙走過去,一把拉住了他。
太子驚喜地要開口,謝縈姝搖搖手,示意他噤聲,拖著他躲到了剛才的角落。
書房中卻依然又兩個人的聲音,太子疑惑地看了謝縈姝一眼,謝縈姝示意他聽下去。
“我早說過,皇兄他不會聽的--”
太子一愣,這不是六弟的聲音嗎?
謝遠臻重重地嘆口氣:“殿下總是疑慮重重、畏首畏尾,似這般,遲早被人害得骨頭都不剩。”
“丞相寬心些--”蕭慕晟的聲音顯得鎮靜自若,完全沒有往日的唯唯諾諾:“他善良他的,我們做我們的,無論如何,皇兄總是個好的擋箭牌不是?”
太子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措,轉頭看了謝縈姝一眼,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也罷!往後行事,不必再和他商議,我們自己看著辦。”謝遠臻仿似下了決心:“就像除夕的事情,要是和他商議,他怕是會被嚇死。”
蕭慕晟笑了一聲,謝遠臻接著道:“六皇子,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還受了傷。”
“小傷算什麼?”蕭慕晟不在意地道:“能把四哥置於死地,我的性命搭上也無妨!”
太子的神色變得驚慌而恐懼,在謝縈姝拉著他走了好遠之後才反應了過來,問道:“六弟—他,為何變成了這樣?”
“他一向都是這個模樣,只是以前藏得很深,沒有被你看見過--”謝縈姝淡然道:“你現在看清楚了,無亂四皇子,還是六皇子,他們都是一個樣兒,你所謂的手足之情,也不過快遮羞布罷了!底下卻是計謀和欺騙--”
太子愣了一下,喃喃地道:“六弟—他—受了傷--”
“我敢說,他為了皇位,連命都可以不顧,還在乎那點兒傷--”謝縈姝冷笑了一下:“我相信四皇子和瓦剌人是有過接觸,所以蕭慕晟便順水推舟演了這麼一出,那使者估計也早就被他調了包。”
除夕前一天,蕭慕晟來找過父親一次,此事爹一定也參與了,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四皇子背鍋。
他們不告訴太子,有些將太子做傀儡的嫌疑了.
她道:“殿下,你看,朝堂的事情都是你死我活,有些事情我相信你心頭很清楚,只是不願意面對罷了。但你不面對,你就會淪落為別人手中的棋子,你要怎樣為死去的太子妃討個說法!”
太子身形一震,道:“可我要怎麼做?我該怎麼做?”
謝縈姝道:“你要去爭取各大世家的支援,也要抓住這一科的人才,廣羅門生,我爹給你鋪好的路,你要走,不僅要走,還要指揮我爹去多鋪路--”
“父皇會猜忌我的!”太子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你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不這樣做,一樣會被猜忌,甚至別人這樣做了,最後你還會死在別人手中--”謝縈姝毫不留情:“除夕的事情你還沒有看明白嗎?四皇子和六皇子可不會顧及親情!”
太子怔了—
太子回去後,一連幾天都沒有訊息。
謝縈姝不知道自己的勸說起沒起作用,也感覺有些茫然,自己一意孤行地認為需要太子堅強、勇敢、識人心,卻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做到這些。
除夕的事情,在刑部和大理寺的聯手之下,三下五除二就查出了主謀—四皇子蕭毅晟。
四皇子與瓦剌使者之間的通訊、見面的談話的內容還有瓦剌送他的禮單被呈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終於怒了,將手邊鎮紙一摔,狠狠地罵了一句:“吃裡扒外的敗家子!”
命龍牙衛即刻將四皇子滿府圍了起來,將四皇子押入了天牢看守,他要親自審問。
四皇子自然是百般抵賴不承認,但那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