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天夜裡謝縈姝扔過去砸他的玉兔子,卻被這混蛋拿來胡說八道。
“還給我!”她跳過去就要搶,蕭慕晟早一步躲了開去,蹙起眉一副委屈的模樣:“暖兒,不是你非要硬塞給我,說是以它為盟,要生生世世不分開的嗎?”
見他又開始做戲,她站住冷眼看他:“分明是你偷走的。”
“閨閣之內,進了小偷自然是大事,要報官的,卻從未聽過謝府有報官說東西不見了—”他搖搖頭,嘆口氣,一副勸慰的苦心模樣:“暖兒,你不要再思慮了,你當面淡然背地裡熱情,這樣會累壞你自己的。”
謝縈姝嘲弄地笑了一下:“當面一套揹著一套的是你吧!”
蕭慕晟沒有回答,太子卻突然道:“六弟,依我一直以來看見的,縈姝她是真的不想嫁給你。”
蕭慕晟收起了委委屈屈的表情,神色一凜,眼神帶起了冰冷,微微偏頭:“皇兄,橫刀奪愛可不是你這樣善良的人會做的!”
太子沒有迴避他的眼神:“強人所難,也不該是六弟這樣溫柔善良的人會做的。”
兄弟倆對視,從來沒有過的對抗的情緒撕碎了往日表面的溫情。
謝縈姝驚訝於太子的態度,卻覺得他能這樣強勢一些也好,省得最後被蕭慕晟害了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蕭慕晟轉頭看她,目光愈發深邃,聲音愈發沉靜:“暖兒他,即使不嫁給我—”
他轉頭看著太子,提起嘴角一個冷厲的笑意:“也不可能會嫁給皇兄你—”
太子被他這突然起來的冷厲驚異了,他一向當蕭慕晟是溫和可親的弟弟,卻未曾料到過會在他眼中看見如此仇恨的目光—
“好了!”謝縈姝在旁邊怒喝了一聲:“我的婚嫁,與你何干。我此生此世會孤老終生,一個也不嫁!”
她說完扭頭急匆匆地走了,她還忙著救人命,沒時間在這裡情情愛愛,被人爭來爭去。
蕭慕晟收起了冷凝的神色,帶上了溫和的笑意:“皇兄,有些東西,為弟寸步不讓!”
說完,行個禮,徑直去了謝遠臻書房,謝遠臻此行,是把京中許多事交付於了他。
他不得不用些心。
太子轉頭看著他的背影,心頭五味陳雜起來--
父親啟程後,謝縈姝把一切心思都放在了賑災上,她在城郊修葺了臨時收納災民的草房,開粥棚、施醫藥,還收養了十來個失去了父母的孤兒,在城西租了一個大的四合院,僱了幾個婆子丫鬟在那裡照看。
謝縈姝細細數了數,一共16個孩子,大的不過十一二歲,小的只有半歲,她帶著下人,把孩子們洗得白白香香的,換了新衣服,歸置得舒舒服服的。
孩子們雖然驟失親人,但有了這麼個溫暖舒適的容身之處,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安置好一切,她看著坐成了一圈正在乖乖喝粥的孩子笑了,覺得欣慰無比。
她前世害死了好幾個無辜的孩子,今生雖然事情還未發生,心頭卻一直愧疚,現在,這種愧疚淡了許多。
原來,與人為善真的可以解放受困的心靈。
從四合院出來,謝縈姝和黎錦雲又去了一趟城郊,看了看情況,災民日益地多了,能遮雨的草棚顯得小了,很多人躺在了草房外的空地上,有些體弱、生病的,無法走動,只能躺著等著一天喝三次粥。
她安排了人手修葺新的草房和運送糧食,離開的時候,她靠在馬車上似睡非睡,即使身體已經很疲憊了,腦子裡卻一直放不下明天籌款救人的事情。
驀地,旁邊挑開窗簾朝外看的黎錦雲說了一句:“紅柔!她在這裡做什麼?”
謝縈姝一下子清醒了,伸頭去看,紅柔用面紗蒙了臉,在災民中走過來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