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你的看法--”謝縈姝鼓勵地一笑:“我不相信你只會說:我沒有、我不知道、我不會這幾個詞,我認為淮南文幫的首領,禮部侍郎黎大人的女兒不會那般愚鈍,你是有自己想法的。”
就像上輩子,她清醒地看出了蕭慕晟的意圖--
黎錦雲笑得有些自嘲:“我怎麼想重要嗎?”
“自然重要,你怎麼想便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別人怎麼知道你也會憤怒、也會委屈、也有自己的見解,你不說出來,別人只會把你當做根木頭,被人紮了也不喊一聲痛的木頭--”謝縈姝把話說得很直接,大嫂就是太溫柔太隨和,從不外道自己的委屈,才會任人欺負。
黎錦雲猛地一抬頭:“木頭!”
這個詞語深深地刺痛了她,謝南楓離開的時候,那個冷漠的鄙夷的眼神還歷歷在目,留下的那句:“誰願意和木頭過一輩子--”時時冒出來,刺得她心發痛。
她從小接受的訓導都是男子是天、女子是地,女子要溫柔和順,賢惠端莊,才能得丈夫敬重,她的祖母是這樣做的,她的母親也是這樣做的--
她從小到大都是溫柔的端莊的,就像是天上的雲,風往那邊吹,她便往那邊飄。
她只做過一件違逆父母的事情,就是嫁給謝南楓,她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哪怕是死也要嫁給他,為此父親堅決不再見她、不再理她,她為此惶恐到現在,她害怕再做任何一件不順從的事情-
謝縈姝見她迷茫的樣子,嘆了口氣:“大嫂,你以為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反對,就能獨善其身嗎?你看昨天,你一句話也沒有說,可別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黎錦雲回過神,委屈被這句話帶了出來:“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正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敢做-”謝縈姝眼神變得冷厲:“父親什麼都不管,以前的我什麼都不懂,有人才敢在這府中隻手遮天-”
“我明白你的意思,縈姝-”黎錦雲搖頭:“可我不敢胡亂去想,夫人這麼地端莊溫和,雖然她的下人苛責些,可每次我去請安時她總是和藹的模樣-”
“是啊,夫人總是那麼的和藹,從我孃親去世後,她進了府起,就是那麼的溫柔,對我百依百順--”謝縈姝臉上帶著笑意,可是卻很是冷淡,她轉頭看謝錦雲:“可是,我覺得這樣不對--”
黎錦雲驚訝地看著她,她冷冷地道:“她對二弟和二妹,從來不溺愛--大嫂,你細細地想吧,以前的我是不是很惹人討厭,而二弟和二妹,府中上下都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