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濮獠不再派使臣和蕭慕晟和談,而是直接派人趕到了盛京,向皇帝求情,說是隻要能議和,讓靖王退兵,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皇帝高興又驕傲,鬍子都快要翹上天了,狠狠地把濮獠的使臣罵了一頓,敲一棒子給個棗子,再慢慢地談起議和的事情。
這麼一來,大越可是佔盡了便宜。
皇帝高興得無以倫比,他一直擔心老大軟弱,老四狠毒有餘能力卻不足,而這個橫空出現的老六卻讓他很滿意。
能打不說,最重要的,腦袋靈活足智多謀,讓人害不了,卻又謙和知禮,得到了許多大臣的擁護。
無論老六是否有野心,但對大越來說,總的是有益處的。
換句話講,老大和老四坐上了皇位都不一定能守得住這天下,但老六要是某天把老大給端了,自己當皇帝,是一定能保得住蕭家天下的。
皇帝的心思,謝遠臻怎會不知道,他忌憚的也正是皇帝對蕭慕晟繼承人身份的認可。
他定要讓蕭慕晟一敗塗地地才成,他不再找太子商議,太子前些時日在籌備軍需的問題上,竟然和他有了相悖的意見,並且第一次沒有讓步,這就讓他心頭很是不快了。
他得找別人。
蕭慕晟班師回朝的訊息傳來時,已經是初夏了,謝縈姝的心情便如同窗外的花朵一樣絢爛。
這個春節可是過得最沒意思的,雖然父親解除了她的禁錮,也推心置腹地和她談了一番,道了歉說他不該這樣,也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謝府,但謝縈姝卻覺得父女兩人仿似不是一條心了。
他沒有把李青書從田莊調回來,把家務交給了給了新來的趙總管打理。並且試探著要她交還秦嵐和暗衛,他對女兒也起了疑心。
謝縈姝道:“秦嵐等人已經隨大哥去了西南,根本沒有回來過--”
謝遠臻閃了閃眼眸,不多說,只是在府中加派了人手,特別是謝縈姝的院子,進出也讓人跟著她。
她只能讓秦嵐少進府,以免被爹的人抓住,
謝遠臻還要謝北昭回家,好好讀書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他絕口不提謝縈姝與蕭慕晟的婚事,
謝縈姝明白,父親,終究還是看重權力。
她扳著手指算著蕭慕晟的行程,還有八九天他就該到家了,那時候就算父親再怎樣阻攔,她一定要去城門口迎接他。
一轉眼,謝縈姝母親的忌日又到了,她早早地就朝著水月寺去,為母親做法事。
看著蜿蜒的山路,她突然那次與他靜處一室讀經文的情景,嘴唇不由得微微上翹,現在想來,他的改變從那時起便開始了。
只可惜,她的眼神又黯淡了許多,這些時日父親整日忙亂,竟然連母親的忌日都給忘記了。
他翻閱著書信,對女兒說的法事事宜只是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她的心頭非常地難受,黎錦雲本來要陪著她來的,卻沒料到黎府老夫人過世,她回黎府奔喪去了。
做法事的時候,謝縈姝特意請庵裡的師父把蕭慕晟母親的牌位請了出來,和自己母親牌位一起接受供奉。
她跪著的時候在心底默唸:“伯母,您的兒子已經成長為真正的男子漢了,您安息吧!”
走出大堂的時候,她心情很好,吩咐跟來的青藤和父親派來的人等在外邊,她要去靜室為母親讀幾遍經文。
轉過後門,卻有個身影迎了上來:“謝小姐--”
她站住,詫異地看著來人憔悴的臉龐,問道:“林小姐,你是生病了麼?”
怎麼圓臉兒都變成瓜子臉了?
林若真眼中含著一包淚,可憐兮兮地道:“謝姐姐,我們到一邊說話好嗎?”
謝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