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縈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害怕是自己的幻覺,轉頭一看。
蕭慕晟真的又從外邊伸進了半個身子,看見她在看自己,挑挑眉道:“別以為爺是回來陪你的,外邊下雨了,爺等雨停了再走!”
她不說話,心頭的害怕一下子去了一大半,無論是誰,只要有個人在旁邊,她便覺得不怕了。
見她呆呆地看著自己,蕭慕晟又眯起了鳳眼,諷刺地道:“你要睡覺就快睡,別一會兒爺走了,你又揹著罵。小人!”
謝縈姝難得一次沒有回嘴,她快速地把全身窩進了溫暖的被窩,然後滿意地進入了夢鄉!
蕭慕晟無意中在回首時瞥了她一眼,那種陌生的感覺又上了心間。
他曾經無數次地看過她的睡顏,每一次心頭都懷著忿恨和厭惡,他討厭她連睡著了也是一副矯揉造作的模樣。
他又細細地朝她平靜舒緩的眉眼看去,才驀地發現,這煩人精,柳眉高鼻、朱唇雪膚,其實長得還是挺好看的。
謝遠臻看見那血跡斑斑的信時,差點給嚇死,一句句“爹爹,救我!”讓他痛徹心扉,他的嬌嬌女兒啊,指不定在受什麼折磨啊!
擔驚受怕了好些天,差點給折騰瘋的周氏一見血書,也差點一口氣過去。
她叫林管家去推謝縈姝墜崖的地方尋找她的屍首,林管家戰戰兢兢地去看,山崖高百丈,下邊雲霧繞繞,哪裡尋得著人?
她又怕又疑惑,若謝縈姝沒死,那麼又為何會被人綁架?若是死了,那麼又是誰要以此來勒索謝府?
特別是,如果謝縈姝沒有死,讓她回來了,自己怎麼辦?
她愁得一夜之間白了頭,別人直稱讚她愛女心切。
這才是啞巴吃黃連,說不出苦來!
謝遠臻叫仵作看了,確定是人血後,嚇得按照信上說的停下了所有的搜查動作。
黎錦雲已經哭了好些天,聲音沙啞了,澀聲問道:“公爹,真的不找了嗎?”
謝遠臻閉著眼睛搖頭:“再找下去,怕是暖兒性命難保!他們不是要錢嗎?拿錢給他們,先換暖兒回來再說罷!”
暖兒沒有一絲的蹤跡,連跟著她的暗衛也不知所蹤,他心中充滿了不祥的預感,不敢再賭。
斜倚在椅中的周氏聽了,目光一緊,坐了起來掙開扶著她的李嬤嬤的手,上前道:“老爺,萬一是他們得了錢又不放姝兒怎麼辦?我看,還是要京兆尹加緊查詢,先要確保姝兒安全才是--”
謝遠臻沒有說話,黎錦雲卻急了,顧不得許多:“夫人,已經找了這麼多天,沒有一點兒訊息,如今有了這個線索,不管真假,先給了錢看看不行麼?”
周氏聲音也急切了起來:“可這是三十萬兩,上哪兒去尋?”,她轉頭看謝遠臻:“老爺,錢倒是其次,我擔憂的是給了錢,姝兒還是回不來--”
謝遠臻睜開了眼睛看她:“莫說三十萬,就是五十萬,一百萬,我也要試一試--”
“可咱家一下子從哪裡來這麼多錢呀!”周氏眼圈兒紅了,泫然欲泣的模樣:“家大業大的,一年收入只是這麼多,開支卻不少,賬面上流水不過幾萬兩銀子,一時去哪兒找三十萬兩?”
謝遠臻愣了一下:“這麼多莊子,這麼多鋪子,一年收入也不少,怎麼會只有幾萬兩銀子?你管的這麼多年家,錢都哪裡去了?”
周氏哽咽了一聲,正要訴說家中開支巨大,黎錦雲卻搶先開口道:“公爹,您莫要怪夫人,夫人也是想著讓府裡多些進項,才把錢都放在別的地方收益去了--”
一句話,周氏立即翻了白眼--
謝遠臻的目光變得嚴厲,周氏回過勁之後,忍不住微微發抖,轉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她怨毒又驚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