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接著道:“參一本倒是也無所謂,反正有皇帝撐腰,這個關頭也沒人敢拿靖王怎麼樣,關鍵的是你爹提出兵部此刻大換人,不甚穩當,請求讓太子殿下管理軍需糧草,這就有些古怪了,你也知道,太子一向看你爹眼色行事的。”
謝縈姝呼一聲站起來,不可置信地問:“伯父的意思是,我爹會斷了蕭慕晟的糧草?”
黎言直截了當地點頭:“我曾為此在朝堂上和你爹力爭,可惜,皇上還是答應了,並且依了你爹的意思,撤回了隨著殿下出徵的龍牙衛兵,殿下被抽去了親兵,在陣前自然多了一分危險。”
謝縈姝如同火燎心頭般焦急,匆匆告別回府,衝進了謝遠臻的書房,一進門就質問:“爹,你為何要斷蕭慕晟的糧草?”
“你如何知道?”謝遠臻抬頭問她,臉色沉凝:“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爹,若是他戰敗,西南要丟多少土地,要死多少人?”她痛心疾首地勸說:“您不能為了一己私利,置將士們的生死不顧--”
“住嘴!”謝遠臻慍怒地道:“都怪我平日裡太過嬌慣你,你才如此地口無遮攔!”
她眼中含上淚水,哀求地道:“爹,求你了,在這個緊要關頭不要為難他,他死沒關係,這麼多的將士和邊疆百姓若是無辜遇難,都是我們謝家的錯呀!”
蕭慕晟死,她定不獨活。
但是誤了天下人性命,卻是謝府賠不起的罪名。
“暖兒你別說了,為父心頭有數--”謝遠臻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此時是皇上答應了的,無法再更改。”
“皇上只是答應了讓太子管糧草--”謝縈姝搖頭道,突然眼睛一亮,轉身就要往外走。
她要去求太子,請他幫蕭慕晟的忙。
謝遠臻卻手一揮,門外的侍衛立即出現攔住了她,他沉聲道:“送小姐回房,別讓她再出來。”
他心頭也確定,女兒是非靖王不嫁了!
此刻,他卻不能讓蕭慕晟成為自己的女婿,他的女婿,必須是九五至尊。
謝縈姝驚詫地回頭望著父親,仿似看著個陌生人,她一向慈愛的父親,為何會變得如此地一意孤行、不擇手段。
她還想力爭,可是謝遠臻卻吩咐把她送回房,這麼一來,她基本是被軟禁了起來。
謝縈姝被囚禁了,謝遠臻還讓李青書去了田莊,不準回府,另派人管家,斷了她的耳目。
連黎錦雲和謝縈華也被謝遠臻下令搬去了謝南楓原來住的聽濤軒,不準再踏進謝縈姝的院子半步。
謝縈姝非常慶幸,之前告訴過爹,秦嵐跟隨大哥去了,當時是為了讓他不為大哥擔心,卻陰差陽錯地做對了。
趁著夜深,她喚來秦嵐。
秦嵐眼中厲色濃重:“小姐,我救你出去?”
“不!”謝縈姝一口拒絕,吩咐道:“帶上你所有的人,去南疆趕上靖王的大軍,做他的親兵,替我保護好他。”
秦嵐微微一愣:“那你?”
“我無妨,爹只是要斷了我和他的來往,不會傷害我的--”謝縈姝又叮囑:“不要對他講我的事情,只說我一切都好。”
秦嵐又問:“要帶書信嗎?”
她搖頭:“你們去了,他自然明白。”
秦嵐領命,一拱手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謝縈姝心頭的忐忑方平定了些。
黎言答應過謝縈姝會盡力為靖王保障好後勤軍需,但她心頭仍然不放心,黎言沒有實權,怕是頂不住。
她想方設法想要混出門去,可是院子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連青藤也被父親調走了,進來伺候她的都是新選的丫鬟和婆子,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謝縈姝心頭隱約的不安被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