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蕭慕晟沒能如願升為統領,手把軍權,卻依然夙夜在公,把龍牙衛治理得森然有序,他沒有居功自傲,對待人更比往常謙虛,特別是對有名望的老臣,更是尊重有加。
在許多事情上,他若是拿不定主意,便會虛心地去請教朝臣,聽取意見。
靖王就像一顆明珠,縱然低調卻難掩光彩。
一時間,蕭慕晟一躍而起,和太子、凌王也就是四皇子成為了朝中最有實力的皇子,引得有些流言蜚語。
謝縈姝不關心蕭慕晟的婚事,但聽了父親和太子的議論,瞭解了蕭慕晟的所為,父親雖然對蕭慕晟的驚豔表現頗有微詞,她卻知道他學會了仁慈,開始尊重別人、順應民心了,他若真的為皇,定然會是位明主。
只是父親的態度讓她很是不安,父親似乎不再把蕭慕晟當做同盟,開始有了敵意。
她想著去勸說一下父親,也許真的如同朱景行所言,蕭慕晟其實比太子更適合做皇帝,但是最近父親卻很忙,呆在書房中的時間很少,她沒找到機會。
翌日,皇帝召謝遠臻入宮時,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你看,老大和老六,誰更勝一籌?”
謝遠臻心頭咯噔一聲,他作為太子的支持者,已然感受到了蕭慕晟帶來的壓力,如今皇上這麼一問,雖然未必有什麼念頭,但確實是有了些傾向。
他斟酌著詞句,小心翼翼地道:“陛下,靖王殿下前後對比太過強烈,試問若不是心中有所算計,為何會在前邊裝得如此的弱小無能?”
他心中悔恨不已,沒有一開始就聽女兒的話。
皇帝聽了,半天沒有言語,伸出手指將書案上放著的冊子輕輕一點:“依你的意思,老六的職位怎麼調整?”
謝遠臻想了想,行禮道:“閒時文職,用時武職。”
皇帝滄桑的眼中透露出凝重之色,嘆了一口氣道:“老六和老大換個個兒倒好了!”
那天老六來找他談要悔婚的時候,那股子鎮靜沉穩和毫不讓步的銳氣,連他都有些壓不住,無論如何威逼利誘都叫這老六就不了範,這個兒子雖然出乎意料,但的確鶴立雞群,叫他真是愛恨交加。
若是其他的兒子爭氣一些,對於如此出彩的老六,他定會大力壓制下去,即使不殺也會貶或者囚禁,
但老大雖然立了太子,卻只顧厚道不夠堅勇。老四倒是機智聰慧,手段多端,卻又心術不正,叫他承了大統,為了私利,他怕是連國家都會送人,其餘的就不說了,一味只知道享樂。
這天下,還是得有人守著護著才行。
皇帝嘆了口氣,天下之事,就算是他,也未能全稱心如意--
蕭慕晟初立大功之時,皇帝大喜加封,謝遠臻趕緊建議晉封其餘諸皇子,皇帝思慮一下,接受了。
但這次卻沒有采納他的主意,調蕭慕晟任文職,這讓謝遠臻有些焦急了,他沒和太子商議,便指使下邊的人上疏彈劾蕭慕晟濫使軍權、濫殺守將,並不適合再留任龍牙衛,希望皇帝能懲罰他,降職使用。
謝縈姝在書房中看到摺子的時候驚呆了,質問父親:“您為什麼要對付蕭慕晟?他雖然殺掉二將,卻也是形勢所逼呀!”
謝遠臻看了看她,一反往常的和藹,沉著臉道:“暖兒,你自己心頭也清楚,靖王對太子的威脅太大了。”
謝縈姝怎會不明白,她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道:“爹,您不覺得,靖王其實比太子更加適合--”
“暖兒!”謝遠臻呵斥了一聲:“不得胡說,太子是社稷之根,怎能亂動的?你當初不也說過靖王他心存不良,覬覦皇位,叫為父提防,如今為父照做了,你倒要替他說話?”
“爹,我並不是要替誰說話,您是首輔,您做事應該從百姓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