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行還未說話,蕭慕晟在一旁不高興了:“謝縈姝你什麼意思?”
他的確是打算殺了朱景行的,但臨頭的那一瞬間朱景行的表現讓他瞬間想到了謝縈姝,兩人都是一樣的死倔,他收了手。
朱景行前傷加後傷,差點死去,可蕭慕晟卻沒有讓他死,救活了他後扔他在地牢裡。數天後,突然叫人把他帶進了六皇子府,並且要他每天都講治國理政的道理給他聽,道只要把他講動了心,或許會留他一命--
剛開始,朱景行一講到仁心仁政,他便冷笑便嘲諷,朱景行卻又偏偏不怕冷嘲熱諷,不管他臉色如何黑沉冰冷都要講吓去,常常講得他大怒,罵他是個囉嗦鬼,是個異想天開的酸秀才,拂袖而去。
第二天,他卻又偏偏還來聽朱景行囉嗦。
時間長了,他雖然還是滿口的嘲諷,卻也能坐下聽一些。
最近一段時間來,他開始詢問朱景行對朝政的一些意見。
謝縈姝帶著嗔怪看蕭慕晟:“我的意思是你雖然很討厭,但還算聰明,留下了朱先生,不然,你就等著後悔去吧!”
“切!”蕭慕晟覺得自己的自信受到了質疑,不高興了:“你以為爺一定需要他麼?爺隨時都可以殺掉他!”
謝縈姝不想繼續和他鬥嘴,便朝朱景行道:“朱先生,你可有辦法救太子殿下?”
蕭慕晟更加不高興了,她一出現就對這個酸秀才笑臉相迎不說,心心念唸的還是那個軟蛋膿包。
他從書桌後站起來,走到了謝縈姝和朱景行中間,捏起她沒有受傷的肩膀,把她朝後轉,不耐煩地道:“男人說話,有你什麼事兒,進去養你的傷吧!”
謝縈姝不願意,強扭著頭道:“我要怎樣,又關你什麼事兒,你放開--”
話音未落,她突然騰空起來,嚇得啊地尖叫了一聲。
蕭慕晟打橫抱起了她,朝裡邊走,邊走邊道:“你再不老老實實地躺著,爺立刻就把朱景行扔進地牢裡去--”
她閉上了想要罵他的嘴,任由他放她進了被子。
他很滿意:“一會兒我給你端藥來!”
謝縈姝剛想反對,他用凌厲的眼神制止了她的話,她只好把被子一拉,蓋住了頭。
蕭慕晟笑了一下,轉身出去,笑意在看見朱景行的一瞬間消失。
心頭竟然起了一絲絲酸澀。
這什麼感覺,他覺得簡直是莫名其妙。
然後,那一下午,他看朱景行怎麼都不順眼,挑了一下午的刺。
謝縈姝聽著外邊傳來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心底倒是踏實了起來,躺著也沒有事情做,朦朦朧朧地又睡過去了。
蕭慕晟忙完後,端著藥碗進來,見她睡著了,眉頭一皺,想要上前推醒她,卻又見她臉色蒼白的模樣,便走到門外叫了一聲:“成劍!”
成劍立刻出現在他面前,蕭慕晟遞過去藥碗:“去熱著,一會兒我叫再端來。”
成劍這兩天把熬藥、燒水什麼的雜事已經做得非常順手了,端著藥碗二話不說正要走。
蕭慕晟又道:“去東街南玉豐拿幾個盒子--”
他突然想起,她最喜歡那家點心鋪的東西。
“這個時候,怕是關鋪了--”成劍為難地道,不明白為什麼從來不吃這些雜物的爺突然要買這些。
“那是你的事--”蕭慕晟轉身邊走,經過書房的時候順手拿了本書,坐在桌子邊看書等著她醒過來。
但看著看著,目光就朝著床上的人兒臉上去了--
這累贅,臉色怎麼還是這樣的蒼白啊--
謝縈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睡得多了反而頭昏眼花的,便掙扎著坐起來。
剛坐好,一碗黑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