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往生花靈後,宿體會因為過度虛弱而昏迷數日,直到自身完全恢復。
短期內幾人無法離開冥界,暗夙知道後,將他們安排在冥界東南一隅靈氣濃郁的地方。
明央雖然也跟著下了冥界,但冥界死氣重,她平日裡就呆在住處打坐,淬鍊修為。
這處住所所在雖然靈氣濃厚,但方圓可見的地方只有她們居住的一座宅子,宅子外則是成片成片殷紅的彼岸花——或許稱為曼珠沙華更加合適。
靈囀記憶裡,越過曼珠沙華花海後,會有一條河南北貫通,擋住去路,河的另一畔確實白色花朵,曼陀羅華的海洋。
忘川河下冤魂聚,問心問人問情殤。
那河中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河水,而是無數漂浮著不願過忘川的孤魂。
剛入地府的魂魄,也最怕這些東西,故冥界也有一個過奈何橋不能低頭看忘川的誡令。
靈囀再往深想,頭突然疼了起來。
鑽心的疼痛從身體的每一寸生髮著,彷彿下一刻她就會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直接撕裂!
她死咬牙關,手裡的茶杯因為巨大的力量施加在上而啪的一聲碎成了碎片。
碎片劃破掌心,鮮紅的血液滲了出來,她卻因為不斷湧上的撕裂般的疼痛忽略了這並不細微的傷。
再一晃神,她神志清明過來的時候,帶血的手已經扼住了褚筵的脖頸。
褚筵呼吸困難,抓著她手腕的手青筋暴起,雙眼緊閉,臉色憋的漲紅。
靈囀連忙鬆了手,不可置信地看著屋內的一片狼藉。
這些……都是她做的?
怎麼會這樣?
在這之前,她想到了,想到了彼岸花海……九幽……靈……
不,不能再想了!
靈囀向後撤了兩步,右手按在心口上,壓制著心底的躁動。
“師尊,你,沒事吧?”
褚筵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第一反應不是逃開,而是上前看她的情況。
看著他眼底清晰的擔憂,靈囀安慰道:“無事。”
可神魂的撕裂感又告訴她,它不可能無恙。
雖然得了她這一句話,但褚筵也看得出來,她臉色一片煞白,怎麼可能是沒事的樣子,於是上前,小心翼翼遞上一個瓷瓶。
“師尊,如果是身體有異的話,徒兒空間裡的靈泉水或許有用。”
靈囀在空間開啟時也見過這靈泉水,確實靈氣充裕,甚至能去除病灶,不過用在自己身上會不會有效果,她也不知道。
況且她神魂裡的傷是兩萬年前抵禦入侵的時候落下的,這出來的略晚的秘境,恐怕對不了症。
褚筵看得出靈囀在猶豫,於是往前遞了遞,勸道“靈泉水有益無害,若是無用,師尊就當做茶水喝下吧。”
罷了,只是試試,應該不會有大的差錯。
靈囀接過瓷瓶,在手中打了個轉,貼在掌心上,帶來一股涼意。
她忽然想起了前幾天和冥帝商量的事,乾脆趁機通知褚筵:“再過三天,冥界的秘境就要開了,我與冥王有言在先,屆時你可以進入地宮,尋找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