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筵一身玄衣,經由三年在凡界的磨礪,身上的銳氣也不容小視。
宿音頷首問好:“小褚神君。”
他幾步走到正中,身後跟著的猶是一身紅衣的明央。
“你回來做什麼?”穆休目露不悅。
褚筵手扶腰間佩劍,一雙桃花眼笑得明媚,已看不出當年應對他人的生澀。
“昔日擇劍侍時,我曾答應明央姑娘,如果有一日位列神職,就幫她和商愫姑娘解除只能做劍侍依附他人的命運,如今我已向落明山的箐僦上神借來斷因匕,既然神主覺得困擾,便由神主先用。”
見穆休沒什麼反應,他摸了摸下巴,給了穆休一個“我懂”的眼神:“神主不會是不捨得吧?”
穆休看著他這副表情,頓時氣的臉黑,惡狠狠道:“既然是你拿來的,就由你先用。”
穆休不信褚筵會這麼好心,真是好事他怎麼可能這麼謙讓。
自己可是無視了昔日同門師兄弟的身份把他踢出神界勢力,只能遊離在外,還將前任祭司的失蹤說成了身死道消。
褚筵回來不是坑他的才怪。
褚筵見他這般小心謹慎,“嘁”了一聲後,拿過斷因匕就開始刮左臂上的契約咒文。
斷因匕斷因果,造成的傷刻於神魂,自然疼痛非常。
褚筵硬是裝成沒感覺的模樣,直到咒文消解才用紗布把傷口包起來。
而伴隨著契約失效,明央身上的靈力氣息一再升高,很快就恢復了自己的全部實力。
她看向褚筵,對方也在看著她:“明央姑娘,還你自由。”
他的承諾,一分不差的做到了。
但商愫能否恢復自由身,還得看穆休的想法。
“只要不再是劍侍,商愫姑娘就能被神界奉為祭司,神主這般猶豫,該不會後悔了吧?”褚筵舉著斷因匕,盯著穆休。
穆休眉頭緊皺,還是被激起了勝心,一把搶過匕首。
“吾自然要還她自由身。”
他動作也快,匕首切入肌膚時,難以忍受的痛苦令他不由自主痛撥出來,才發覺自己又被擺了一道。
褚筵又是故意的。
故意不說這傷刻入神魂,看他在眾人面前出醜。
雖然過程不盡人意,但商愫恢復了自由,還是成功的當上了新任祭司。
穆休難得沒讓商愫伴他身側,明央就和她躲在了落明山喝酒。
“我在凡界挑選各種靈果釀成的一枝春,要嚐嚐嗎?”
明央面色微醺,側頭看向滴酒不沾的商愫。
穆休不待見褚筵,連帶著也不會待見她,今晚過後,她估計也不會回神界來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她們最後一次相聚。
商愫依舊沒有反應,明央也不管她,自顧自又喝了一口酒,仰頭靠在石頭上,“想起我們當年在劍冢中的那段時間,還真是如在昨日……我們其實也有許久不見了呢。”
商愫終於動了,她只伸來一隻手。
“酒拿來,我只喝你親手釀的。”
明央丟過去一壺酒,而後朗聲大笑:“商愫啊商愫,陪你喝的酒,當然都是我親手釀的。”
“劍冢裡不分日夜的時候,與你天天比試,倒覺得無聊,如今有了更多的事情能做,我卻……”
更有些想念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