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眸子一轉,又看向忝楦:“你不如說說,我的招式有什麼問題?”
“動作僵硬。”
靈囀的臉色沉了一些。
“蠻力過甚。”
忝楦將八個字完整說完時,小姑娘陰沉的臉幾乎能滴出來墨汁了。
如果他再多說兩句,鐵定炸毛。
但她修煉以來因為天賦過人而太順遂,不點通的話,只怕止步於此。
“蝶兒,以柔克剛未嘗不可。”
忝楦目光深切,而靈囀,剎那間飛紅了臉頰。
她的原身是靈蝶啊!
好丟人……啊呸好羞人。
偏偏某人像沒有察覺她的窘態一樣,遙遙向她伸出手,勾唇笑得她毫無抵抗力,“一試?”
回憶只在電光石火間,那一瞬,靈囀表情差點掛不住。
好在她接下來立馬專了心,運起靈力,用滲透靈力的手法感受著巨龜的軀體。
一念後退,暗中令:“爆。”
巨龜撕咬的動作一頓,四肢變成了軟趴趴的樣子,被靈囀踹了一腳後,燈燭隨著慣性落到她手中,巨龜則直接縮成龜殼,滾了出去。
“龜,孫,子。”
肅烈牙根緊咬,看著霖歌的悽慘樣子,瞬間怒從心起,恨不得把這隻巨醜的烏龜大卸八塊燉湯喝。
靈囀將燈燭遞給肅烈,沒打算多管那隻烏龜。
她現在的情況,顧得上自己都算好的了。
恰巧,畢瀾從外面回來。
“那隻烏龜也是你的朋友?”靈囀雖然是問話,態度卻相當冷淡。
肅烈心疼的抱著燈燭,支愣著耳朵,輕易就聽見了她的問話。
畢瀾先是一愣,而後終於想起自己確實有一隻烏龜,而且是巨龜。
但他的臉色並不好看,說話的時候也略帶冷意:“那是在下的寵物,素來任性,祭司大人莫見怪。”
“不是朋友的話……”靈囀目光轉了一圈,笑眯眯的落到畢瀾身上,“能捉來吃?”
畢瀾聽得出她的話外之音,無奈一笑:“祭司大人何苦為難。”
靈囀:“不為難,此事一了,我二人該走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靈囀明顯看到畢瀾的神情變了變。
看來有人不願意她走。
“祭司大人何不多留幾日?”畢瀾極力爭取著。
靈囀掃視一週,笑意略帶嘲諷:“留下來看水?”
沒等畢瀾再說,他腰間的玉佩忽然亮了起來,畢瀾的神情忽然平靜了下來,眼底卻有清晰的敬畏之色。
“公子想見您。”
他們連對付巨虎魔鯤都難,更遑論有一個令他如此畏懼的“公子”。
她沒有選擇,或許,對方的本意就只是告知。
見靈囀跟了畢瀾走,肅烈也想跟上去,卻被畢瀾的話止住了:“公子只見祭司大人,閣下請自便。”
離開或者留下,都自便。
肅烈的目光在靈囀的身影和霖歌一魄之間徘徊。
靈囀停下腳步,道:“你回去吧,霖歌的事,需要快些了,至於我的情況,最差,也不會怎樣了。”
水波流動,靈囀步子有些凌亂,衣袂翻卷,卻還是那般從容的姿態。
肅烈拿出瑤瓊令,光華四射,頭頂漸漸透出光亮,眼底的暗色翻湧不止,卻從未停下手裡的動作。
如果,如果靈囀真的出了事。
他再來為她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