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帶被抽掉了,幾個人一被從地上拉起來,褲子就掉到了膝蓋上面。雖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但是在這麼多保險燈手電筒的照耀下,和白天沒啥不一樣。眾目睽睽之下,幾個賊又羞又痛,不約而同的又蹲了下去。
“這時候知道丟人了,早幹啥去了?怕丟人就甭幹那丟人的事兒。有才,把他們都送到公社處理吧,路上經點心,別讓他們半路上跑了。”支書吩咐了有才一聲,準備離開。
“他們跑不了,他們要是敢跑,攆到他老窩裡也得把他們抓出來。張家灣屁大點的地兒,找這幾個貨還不是小菜一碟。”
“別把我送公社,我是被冤枉的,是大佬吹糊弄我來給他幫忙搬家的,我不知道他是偷別人家的東西。”
一聽要被送公社,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不起來。其他幾個人也有樣學樣,掙開拉他們的民兵的手,也坐在地上。
“對,是大佬吹叫我們來幫忙搬家,我們不知道是偷東西,要是知道他是叫我們來偷東西,他說啥我們也不跟著他來。”
“誰黑更半夜裡搬家?甭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幹啥嘞,你在你們張家灣可是大名鼎鼎的是莊家,”有才踢了踢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又看向其他幾人,“你們都是他家的常客,不好好勞動生產,光想著走歪門邪道。奸出人命賭出賊,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你們在你們張家灣想咋樣鬧騰就咋樣鬧騰,不該來俺劉家川的地盤上胡鬧。叫你說,不把你們送公社,對得起誰?”
任憑几個民兵怎麼拉扯,那幾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樣,癱在地上就是不起來。看熱鬧幾個壯勞力看不下去了,七手八腳地把人抬起來往大路上走。他們剛走沒幾步,我爺爺揹著一個包袱過來了,看到被抬著的那幾個人,就問有才。
“都抓住了?沒有跑了的吧?”
“跑不了,都在這裡呢,要是跑了攆到他老窩裡也得把他抓回來。張家灣屁大點兒的地兒,誰不知道這幾個貨色,沒人敢窩藏他們。他媽的,手電筒也想給鬧事兒了。”
有才拍了拍手裡的手電筒,開了半個晚上,手電筒電量有點不足了。
“一共就這幾個人,咦?大佬吹呢?沒抓住大佬吹,叫他跑了?” 看到抓住的人中沒有大佬吹成果,我爺爺咦了一聲。
“還有大佬吹的事兒啊?”
支書詫異道,他本以為那幾個人是來看電影臨時起意,沒想到還有內鬼。
“我過來的時候,就只看見這幾貨從房頂上跳下來,都抓住了,沒想到還有大佬吹。他往哪了,還在房頂上沒有?”有才朝房頂上喊。
“我說成果叫我們來的,你們都還不信,這回信了吧。我們是冤枉的,放了我們吧。”被四個人抬著的中年男人為自己叫屈。
“我過來的時候,看見有個人拐拉拐拉地往南跑了,見賊都還在房頂上站著,也沒在意,原來跑了的也是個賊啊。”一個外村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有成果,我家三妮兒沒去看電影,在院子裡聽見他在我家裡說話了。這幾個人說大隊長家剛娶了新媳婦,家裡有好東西,打算去偷大隊長家。成果說偷我家和程奎家,我家被翻騰個不像樣,不知道程奎家被偷了沒有。”
“你還想去偷我家,看我打不死你們這群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