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香兒忙跟了上來。
“呵,家裡待著無聊,我媽給我買了明天上午的票,好了,你們玩兒,我先走了,還有些東西要準備呢。”我說完轉身。
“那我明天送你。”香兒說。
“別,我能走,你知道我的,我只求個走的灑脫。”……
說完話我走了,在路上的時候,我嘆息了一聲,原來這地方真的就沒有一個人需要我,哎,走吧,不走留這幹什麼呢?是鳥總是要出去飛的,小窩裡雖然溫暖,但鳥生下來,也不是就為了溫暖才生下來,就像人活著,不是為了只享受一樣……
(回杭州)
第二天上午我上了去杭州的大巴車,沒有人來送我,來的時候,我一個人來,走的時候,同樣形單影隻,一個包包,一個人,一條路,路到了頭,人生也就到了頭。
我從家門口打了個計程車出來,在城南的汽車站下車,坐中巴又到九江下了車,再轉火車,直接到去往杭州。
車廂裡,人很多,這是一輛嚴重超載的車子,座位上,過道兒上,男人女人的大腿上,老太婆的懷抱裡,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無神空洞的目光,陌生、平淡……
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人活著不一定非得認識多少人,好多人活了一輩子,連自己也不認識。
車廂裡,我在想一個人,我在想紀單,我想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為了她,我出來了,可是紀單沒有電話,每次都是她用公用電話主動聯絡我,我想給她買一個,但我口袋中沒有錢,有很多事情都只能想——沒有辦法真正去做。
次日上午七點,火車到了杭州蕭山,我從火車上走下來,由於第二次來,我可以不用叫老爸來接,我要自己自由的在這個美麗的城市轉上一大圈,我是一個鄉吧佬,我渴望著見一見這美麗的讓人害怕的世界。
人山人海的大街,我在人海中穿行,在我的身邊,有很多的人,但這些人好像都看不見我,我們各走各的,在各自的生活軌道上平穩的行走,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每個人一個世界,誰也取代不了誰,誰也發現不了誰。
轉著轉著,我感覺到很累,看了一下時間,我居然這樣茫茫目目的在這一條不知道通向何方的大街上走了整整二個小時,我覺得現在自己比那愛逛街逛到腳斷的香兒還要強的多了。
但就這樣轉下去,也不是辦法吧?
哎,還是回去吧,我不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我有我的父親,我在這兒也有一個“家”,我沒有必要把自己搞成的這麼狼狽,我沒有必要讓自己真的變成一個沒有要沒有理的孤兒,我現在正是青年,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級,我知道自己在無病呻吟,我還會長大,不管以後會變成怎麼樣,我都是要長大的,這是一個無法改變和事實。
我坐車回到了公司(這兒同時也是我的家,我晚上要睡在這裡,雖然有時我也睡馬路,但我知道,馬路不是我的家),我用鑰匙開啟門,我爸正在玩電腦,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揹著我媽,和哪個陌生女人聊天,我走過去,把包往一旁一丟說了聲:“爸,我回來了。”
我爸看了我了眼,又轉過了頭去看他的電腦,好像那電腦比我這個做兒子的更加有些吸引力。
“你媽今早來電話了,你不是請了一個月的假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又在家裡鬧了什麼事情?呆不下去了。”我爸問我。
在他眼中,我永遠是那長不大的,不懂事,只知道給他們鬧事的孩子。
“也是,也不完全是”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點菸:“就是家裡太無聊了點,我感覺很煩,就出來了。”
“哎,孤兒啊,你這人,我看了看,是屬於那種最沒有定力型的人物,什麼事兒都做不全,承受和適應能力太差,人活著,如果不能正確的壓制住心中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