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將會是全凹凸星最安全的地方。”
他悲愴地搖著頭,
“這就是由他裁定的,安全!”
這次,力量神使不再發出懲戒的警告,只是靜靜凝望著眼前這名自己親手撫育至今的天使,任由他胡亂發洩著。
暴戾,痛苦,又絕望。
力量神使塞勒克恩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不要靠近德瑞克斯,派厄斯,這是忠告,我們懷疑他已經被嚴重汙染,現在的他,是個偏執到不可理喻的怪物。”
派厄斯彷彿沒有聽到般,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直了身體,他向前兩步,彎腰拔起那根與自己同名的長矛,神色恢復了冷漠:
“我去帶賽柏拉斯回家。”
他走向殘破的門,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側著臉回過頭來:
“這段時間裡,我思考了很久,總感覺,有一個人在13年前就應該死去,或者是我,或者是他,誰知道呢,呵呵~”
言畢,派厄斯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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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不過才一會沒看著,就又自己整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么蛾子!”
我幾乎是被凱莉拖拽著來到他們小隊的聚集處,詛咒所帶來的刺骨的痛覺久久消散未去,以至於我的感知力都鈍化了不少。
那裡被一圈森冷可怖的冰柱佔據,金與格瑞正手足無措地攙扶著半身覆滿白霜,此刻正昏迷不醒著的少女。
見到我來,金抬起頭: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回來以後,就看見她變成這樣倒在地上。”
我點點頭,緩緩地從他們的臂膀中接過那具幾乎要被冰霜侵蝕的身體,靜靜凝視著少女澄澈恬謐的面容。
她微笑著,像是做了一場悠久的美夢。
我想,如果我也能夢見那個人,大概會露出別無二樣的表情。
“你……不要緊嗎?”
格瑞面露擔憂,目光掃過我的右眼,又垂下頭,固執地停在我身旁,柔順的淺色髮絲晃呀晃,我想拍拍他的腦袋,然而實在騰不出手,只好無奈地輕笑一聲:
“借你吉言。”
我伸出左手按在安莉潔的額頭處,溫暖的綠意褪去了冰的寒冽,柔嫩的蔓芽吮吸著融化的霜,再歸入我的掌心。
一股熟悉的氣息頓時籠罩全身,那些雜亂無章的絲狀連結從安莉潔的精神處斷開,轉而叫囂著朝我湧來,糾纏,雜糅,直至合為一體。
腦中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閃回無數零碎的扭曲的片段,最終定格在一座極具壓迫感的漆黑裁決神像。
詛咒加劇了。
我露出極為痛苦的神情,大腦幾近失去意識,身體止不住地痙攣,不由得向前踉蹌了幾步,在格瑞的攙護之下無力地滑落在地。
突然,四周的冰柱竟如有意識般匯聚了過來,托住我綿軟無力的身體,刺骨的寒氣直直侵入腦部,逐步喚醒了清晰明朗的神智。
恍惚中,我看見了某人純白色的幻影,它如雪一般融化,朝我匯聚而來。此刻,心間頓時湧現出一股力量,我隨之便抵住少女的額頭,扯動嘴角,艱難又生澀地作出裁決:
“該醒來了。”
終於,她睜開了眼。
…………
安莉潔臉上的黑色倒三角形神眷印記淡化到幾乎難以辨認,證明她體內的連結已經徹底斷開,無論如何,那位與我身上的詛咒都不會再影響到她。
察覺到我的目光,安莉潔停下口中呼之欲出的語言,小心翼翼地觀察起我的狀況,不一會兒便內疚地耷拉著,垂下的髮絲遮住雙眼:
“你的臉色看起來差極了,是因為我嗎?”
我故作誇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