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娘子沒有多想:“去年中元節,縣主送給了皇后娘娘一枚重金求來的驅邪符,那驅邪符裡頭疊了硃砂,汝陽公主在皇后娘娘那裡見到了那枚符紙,她非說那符紙裡頭包的硃砂不是硃砂,那符紙她也不認識。”
沈梟垚直覺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情:“然後呢?”
董大娘子搖了搖頭,帶著一點對汝陽公主的不屑:“到底是流落出去許多年了,她當著皇后娘娘的面拆開了那符紙,硃砂灑了一地,可怎麼會是假的硃砂呢!滿殿的人都說那就是硃砂,再說了,我們輔國公府是什麼人家,主子貴為縣主什麼東西沒有,又怎麼會拿假的東西獻給娘娘!”
沈梟垚對上的便是她有些高傲又得意的臉。
青雀或許不認識民間的驅邪符,但卻不會不認識硃砂。
可哪個婢女敢告訴皇后福山縣主送的符紙有問題呢?
汝陽公主在宮裡沒有根基,又在民間流離了那麼多年,只能是她沒見過世面,是她沒見識。
況且只是硃砂罷了又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以宮裡的那群人的想法,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有假的。
沈梟垚有些無奈地閉了閉眼,這世上殺人不止可以用刀用語言,還能用眼神,用冷漠。
這件事一出,恐怕就算她當眾承認她來自西亳,懂得巫術,也會被人嘲諷為騙子,嘲諷她蹭西亳的傳說給自己貼金。
她想要知道是誰陷害了青雀,就要知道青雀在御都的兩年到底怎麼過的,都發生了些什麼。
第二天天剛亮福山縣主就派侍女來請沈梟垚,周卿華每日用兩次沈梟垚的藥,昨日用藥後周卿華竟然立竿見影的胃口好了些。
福山縣主驚喜非常,現在沈梟垚在她眼裡就是救星。
沈梟垚剛進周卿華的院子福山縣主便從屋裡迎了出來。
“沈姑娘你來了!”
她臉上無法抑制住的喜色,“昨夜你去澠池,卿華睡前還吃了兩口藥膳,昨夜一晚上都沒鬧起來。”
沈梟垚笑了笑沒有說話,步子不停地進了周卿華的閨房。
小姑娘正坐在美人榻上玩九連環,見她進來抬頭對她笑了笑:“你不是我孃的遠親,你是我娘找來給我看病的。”
沈梟垚在一旁的錦凳上坐了下來,才一日的功夫,周卿華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變化。
她反駁周卿華:“你怎知我不是遠親?你又沒病,我只是給你調理身子罷了。”
周卿華被這話說的一愣,人人都說她有病,從小整個府裡的人都在說她有病,頭一次有人說她沒什麼。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沈梟垚。
福山縣主看看女兒的反應又看看沈梟垚,她無法不對這個看著十分年輕的女子心服口服。
“姐姐有病!姐姐就是生病了!”
周羨好像是一陣風一樣跑了進來,懸在門上的珍珠簾被她撥的糾纏在一起,夾雜著她帶進來的冷,屋子裡空氣有一瞬間的紛亂。
她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小臉有些蒼白。
“周羨好!你再瘋瘋癲癲的一身冷風闖進來別怪我罰你!”
福山縣主柔和的神情一瞬間破裂,沈梟垚看向她時她已經緊皺眉頭盯著周羨好身後跟進來的侍女:“怎麼照看二小姐的!滾出去!”
這聲滾出去自然是對侍女說的,可沈梟垚自然也看見周羨好的臉更白了。
當著外人沈梟垚的面,她低下頭走到了美人榻床邊低聲道:“姐姐,夫子今日教我讀了幼學瓊林。”
周卿華還沒開口,福山縣主眉頭放下了一點道:“你姐姐要吃藥了,你先回你的院子去,等晚一點再來。”
以前周卿華吃完藥不定時地會嘔吐,所以福山縣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