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法。”
“大人無需感慨,三月以後.進了饒家的門,定能為您開枝散葉。”李母笑道,忙給他空了的酒杯中倒酒。
饒承文點頭說是,抬起酒杯將就飲盡,看著三月道:“內人性格溫和,將來定會好好待你,家中還有一女,年紀比你小几歲,到時還能與你作伴。”
她一一聽著,並沒有多說什麼。回到家中,李母怕她在意饒承文的年紀,勸慰她說,饒承文這樣的知書達理的夫婿很難再尋,且看他性格溫和,日後嫁過去定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若是她能為饒家生下兒子,那就宛若主母,這是幾世人都修不來的福分。
她看著自家母親,笑得別有深意,“母親當真為孩兒尋了個好夫婿。”
李母笑著說:“是啊,若是晚了一步,不知就要被誰家搶了先。”
“婚期定在何時?”她笑著問。
李母見女兒主動提起婚期,不由得喜上眉梢,拉著女兒開心地笑道:“我找先生算過了,今年到明年八月都沒有好日子,大概會定在九月。”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了聲好。
“你放心,為娘定不會虧欠你的,一定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她仍舊笑著說好,起身送母親離開。送母親離開後,她才開始卸妝,對著鏡子一一將頭上的珠花取下來,看著鏡中那張不施粉黛也極其秀麗的面容,不由得笑了笑。一副好皮囊竟有如此大的作用,張縉誠不欺她。
轉眼便到了第二年九月,三月出嫁。雖說是做妾,但對方是京城大員,對於李家來說也是一件長臉的事,自然是要大擺筵席宴請四方。
饒家迎親的人還未到,她偷偷地從閨房溜進別院的書房,這裡平時很少有人出入,這大喜的日子裡,更是不見半點人影。坐在迴廊下看著月門發呆,之前張縉便是從這道月門中進來給她上課,但她從不坐在這裡,因為可以到外邊去迎他。可是現在她不敢去了,因為那邊再也迎不到她想見的人。
這樣想著,心中大慟,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情難自持,不禁掩面痛哭。她自視相貌心智不比別人差,真的不知道,為何走到了這般田地。先是被人退婚受辱,現在竟要嫁給一個已經半截身子入黃土的老者做妾。
“姑娘,您怎麼在這兒啊?迎親的人都已經到城外了。”丫鬟忙上前喊她,見她哭的妝容俱毀,驚道,“大喜的日子,您怎麼哭成這樣?”
她抹了一把眼淚,輕聲說:“沒事,我只是捨不得家罷了。”說著,扶著丫鬟的手,往閨房去。
來時她走的小路,避開了花園的人群,此時忙著趕妝丫鬟便領著她走了大路,好在此時已經準備開宴了,花園中幾乎沒有人。
她低頭匆匆走著,忽然聽見有人喊了自己一聲,回頭一望,正是自己兄長李罄。他身旁跟著幾個人,張縉亦在其中。
“你怎麼還在這兒?迎親的人都快到了。”李罄皺眉問道。
她看了張縉一眼,轉而看著自家兄長,不由怒道:“迎親的到了又不是催命的到了,你急什麼急?”
李罄平白無故被罵,心中亦是有些火氣,“我好心提醒你,你兇什麼兇?”
“用不著你提醒,”她甩開丫鬟的手,徑直地朝張縉走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對李罄與眾人道:“我有事要與先生說,麻煩各位迴避一下。”
“這成何體統?”李罄一臉嚴肅道,“趕快去梳妝。”
“李罄,若不想我當眾拆穿你,請你馬上走,不要打擾我!”她眼神狠厲地看著自己兄長。
“你……”
“閉嘴!”她怒道,說著拉著張縉便往一旁去。
確定兄長沒有追上來,她這才放開張縉,她還未開口問他為何而來,就聽見他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