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料帖立刻引發了路人的圍觀和討伐。有出來表示“羨慕嫉妒恨”的,有人出來罵“小三”不要臉的,有人罵“樓主YY吧”,有人說“每個成功男人都有個怪癖”,各種觀點都有,就是沒有說我好話的。
當然不可能說我好話了。要我以前看見這樣的帖子,我連“羨慕”都沒有,只有“嫉妒恨”,如果有男人被我這麼狠狠踩在腳下,隨我鬧出界,隨我耍性子,好似一回頭,男人還在我身後笑容晏晏寵溺地看著我,我死也瞑目了。
我重新又看了這個人的帖子,感覺就像同樣一首歌詞被冠以不同的音樂後,呈現出完全兩樣的風格,彷彿以前是苦情歌,現在卻變成了網路串燒歌曲。我看著眼熟的詞,卻無法對新歌產生一點共鳴。她已經把秦紹死命地往情聖的方向塑造。可惜她哪裡知道情聖背後正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著極品女,威脅恐嚇無所不用其極呢。要是她跟那個極品女一樣,父親的病掌握在他手裡,自己的命掌握在他手裡,曾相信的愛情掌握在他手裡,她會和極品女一樣嗎?
我關上網頁,盯著螢幕發呆。我腦海中是剛才看到的那句話,“一個人躲家裡療傷呢。要擱我,我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女的找出來。”
我想秦紹可能是放棄找我了吧。他是第一次這麼聽我的話。我在老家的餐桌上留了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我會把孩子撫養長大。不要來找我。”
在疙瘩村裡又待了兩月,大肚子已經初具規模,經常能感受到孩子在裡面翻個身伸個懶腰了。我想這孩子肯定像我,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他的爸爸做過任何舒展筋骨的工作。他一直筆挺著身姿,很像民國時期那些戴著呢帽圍著長圍脖開一款經典汽車的商人。
我終於透過論壇接到了一個寫論文的槍手活兒,如今一些走讀大學的大學生手頭寬裕得很,什麼都愛玩,就是不愛學習,為了應付老師和家長,在網上公然要幾篇論文,出的價碼還挺高。我本來做過一段時間的老師,對這樣的槍手也是滿腔的鄙視。但對一個讀了二十幾年的書,除了動筆桿子啥也不會又要隱姓埋名的的孕婦來說,機會似乎是唯一的,我壓抑著心裡的道德罪惡感,應承了下來。
為了減少輻射,我每次先在紙上寫好稿件,再開啟電腦打字。雖然也有防輻射服,但心裡還是有些忌諱。偶爾在網上掛個QQ,鄭開奇也會和我聊聊天。我猜他現在已把我當知心大姐姐,每次話還沒說上幾句,話題總會轉向他的前女友。
我也不會提醒他,只是順由著他去說。我想,把關於那個掛念又痛恨的人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也許某一天再提起他/她名字的時候,心裡會突然豁然開朗,撥雲見日,懂得那個人只不過是你一個人誤以為的命中註定,其實他/她和其他南來北往的人一樣,在你的心房裡打尖吃飯住店,天亮了又收拾行裝,奔波到下一個目的地。而我卻缺乏這樣的渠道,我的心總是沉著,像是梅雨季節裡吸滿了雨水的海綿,潮溼陰冷;我的嘴總是冰封著,如同含著一大口的芥末,淚腺酸脹、鼻孔火辣。
56、 第十六章 真相?逃(4) 。。。
一天,終於完成了論文,我打算進郊鎮去買更寬鬆點的孕婦裝。我和鄭開奇說了這事之後,執意地說要陪我一塊兒轉轉。我想他反正在鎮上上班,工作也不是很忙,就讓他抽出中午休息時間一起吃個飯。
鄉鎮其實很小,半個小時就夠仔細把集市攤鋪逛上一圈。我買了幾件衣服,又給上學的孩子們買了點文具用品,就坐在鎮上一家比較氣派的餐館裡等鄭開奇下班過來。說它氣派,是因為它家是這附近唯一一家擁有兩層營業面積的餐館。還沒到飯點,店裡面擺著的二十來張桌子,就我一個人坐著。
我剛想讓服務員給我倒杯水,忽然聽見有人叫了我一聲:“盧欣然——”
我抬頭循聲